瞬间的变故让牢房里刚刚平复的气氛再次绷紧。
杨淑玉的脸刹那间血色尽失,抱着女儿滚烫的身子,手指都在发颤。
“夫君,楠姐儿……”
“别慌!”
墨宁轩一把扶住妻子,声音沉稳,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淑玉,你先给楠姐儿看看!”
他这一声提醒,瞬间唤回了杨淑玉的神智。
来不及多想,两根纤长的手指已经搭在了女儿细弱的腕脉上。
这是她多年未曾动用过的本事,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牢房里昏暗的光线,映着她焦急的侧脸,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
墨宁轩站在妻子身侧,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殷素也站了起来,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孙女苍白的小脸。
墨清竹满脸担忧的拉着墨清晗,两姐妹缩在后面,墨清晗想哭又不敢哭,只能紧紧的咬着下唇,防止自己发出声音,惊扰到了母亲。
墨怀鑫则攥紧了拳头,静静的站在两个姐姐身后。
一息,两息……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杨淑玉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不对。
这脉象……太奇怪了。
浮、数、散,兼而有之,像是高热之症,可细品之下,脉搏深处又有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力道,如同一根蛛丝,在狂风中飘摇,却怎么也断不了。
这根本不是她认知中任何一种病症该有的脉象。
是自己太久没有诊脉,医术生疏了吗?
还是楠楠的病症太过凶险,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一瞬间,巨大的恐慌和自责攫住了她的心。
牢房里静得可怕,只剩下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她本是工部尚书嫡女,奈何父亲宠妾灭妻,母亲为了保护她,大半时间都让她呆着外祖家。
外祖父曾是太医院院首,膝下唯有她母亲一女,爱屋及乌,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一身医术不说青出于蓝,至少也得了七八分真传。
幼时因是女儿,在家不受重视,在外祖家还是在自家,父亲都不放在心上。
可随着年岁渐长,父亲宠妾见她出落的越发明艳,给父亲不停的吹枕头风,为了给庶子铺路,父亲竟想将她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是墨宁轩,是眼前这个男人,看穿了她父亲的算计,也看穿了她藏在温顺外表下的不甘,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让宁安郡主以为她软弱可欺,好拿捏,亲自为庶子挑选了这门亲事。
她一直以为,他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
却不想,他竟是她此生唯一的救赎。
嫁入侯府后,为了不给夫君惹麻烦,她将这一身本事藏得严严实实,平日里连风寒都不敢自己开方子。可如今,女儿命悬一线,她却连病因都摸不准!
“淑玉,别慌。”
一只温厚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墨宁轩蹲下身,沉静的目光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你外祖教你的本事,我都信。你仔细看看,楠姐儿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剂定心针,让杨淑玉慌乱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
“夫君,楠姐儿的脉象很怪,”
她定了定神,声音依旧发紧。
“高热不退,神识昏沉,可脉象却乱而不散,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可又有一股力在拼命护着她的心脉。”
“什么意思?”
一旁的墨清晗和墨怀鑫异口同声地问,两个半大的孩子脸上写满了惊恐。
“大姐,楠姐儿她……她不会烧坏脑子吧?”
墨清晗带着哭腔,紧紧抓着墨清竹冰凉的小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不会,不会,晗姐儿别怕,爹一定有办法的。”
墨清竹心里也慌乱着,但还是轻声安抚着妹妹。
墨怀鑫小脸发白,也梗着脖子反驳。
“楠姐儿才不会有事!爹,你快想想办法。”
墨宁轩没有理会孩子们的争执,他看着几乎要崩溃的妻子,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沉声道。
“淑玉,你信我。你的医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只是关心则乱。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不管是什么病症,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让楠楠退烧!”
他的话语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安定力量,让杨淑玉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对,夫君说得对,先退烧!
只要烧退了,总归能为后续的诊治争取时间。
可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缺医少药,连一碗干净的热水都是奢求,又拿什么来退烧?
狱卒都是见钱眼开、捧高踩低的小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帮他们。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的绝望。
“宁轩。”
一直沉默的殷素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身边,小心地撩开自己破旧的囚服内衬,从贴身之处,摸出了一件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她一层层解开布包,一枚通体温润、雕着麒麟纹的羊脂白玉,出现在众人眼前。
“娘?这是……父亲临终时……补给你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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