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郭虎的三个大阵从古道冲出,临安刀队踩着云梯往上爬,矿工营则用撞木猛撞城门。玄鸟队员们落在垛口上,突火枪的铅弹在夜色中织成火网。我拔出归一剑,剑光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脚尖在垛口上一点,身形如箭般跃入关墙。“守住这里!”我大吼着劈倒两个元兵,余光瞥见左侧有个少年队员被三名元兵围攻,他手里的短刀已卷了刃,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
“张小三!”我剑随身走,剑气荡开元兵的弯刀,归一剑反挑,刺穿了为首者的咽喉。少年脸上溅了血,眼睛却亮得惊人:“将军,俺爹是应州战死的,他说要让俺亲眼看着汉旗插上居庸关!”话音未落,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我猛地将他推开,箭擦着我的臂膀飞过,钉在身后的砖墙上,箭羽还在嗡嗡作响。
关墙下的厮杀越发惨烈。元军的援兵从瓮城涌出,他们穿着厚重的铁甲,像移动的堡垒。玄鸟队员们的突火枪很快耗尽了弹药,只能拔出短刀肉搏。有个队员被元兵的长戟挑中,坠落时还奋力将最后一枚手雷扔向敌群,爆炸声中,他的喊声穿透火光:“将军,别忘了白登之围的耻辱——汉人从不认输!”
半个时辰过去,我们已损失了三十余名队员。关门口堆满了尸体,玄鸟队的黑衣与元军的灰甲交叠在一起,像幅泼洒的水墨画。我看着身边仅剩的二十多个队员,丹田处金丹疯狂旋转,一股沛然正气涌遍全身:“结玉龙小剑阵!”队员们立刻会意,二十人背靠背站成圆圈,剑尖向外倾斜,我的归一剑悬在阵眼,金丹之力注入剑身,剑尖泛起淡淡的金光。
“杀!”我们踏着尸体向前推进,剑阵如同一朵绽放的金菊,剑光所及之处,元兵的铁甲纷纷碎裂。我瞥见城门后的千斤闸正缓缓落下,心头一紧——若被关在瓮城,后果不堪设想。“跟我来!”我脱离剑阵,归一剑在掌心旋转,剑气劈开挡路的元兵,直奔闸口的绞盘。两名元兵举着狼牙棒砸来,我侧身避开,剑脊重重磕在他们的膝弯,趁其跪地的瞬间,剑锋抹过绞盘的铁链。
“铛!”铁链断裂的脆响淹没在喊杀声中,千斤闸卡在半空。我回头望去,玄鸟队员们正用身体抵住闸门,他们的肩膀在颤抖,却没有一人松手。“郭虎!”我大吼着挥剑砍断门闩,“带人进来!”郭虎的身影从门外扑入,他的甲胄上插着三支箭,却依旧力大无穷,一把推开闸门:“将军,俺们来了!”
晨曦微露时,紫荆关的城门终于洞开。我踩着瓦砾走进关城,靴底黏着血和碎冰。守将的府衙里还摆着辽代的铜灯,灯座上“南京道”的刻字被血染红——那是当年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时,契丹人留下的遗物。周福捧着封信赶来,手指因愤怒而颤抖:“将军,这是兀良合台给守将的密信……他说要把咱们这些‘南人’挫骨扬灰,还说汉人就该像牲口一样被驱使!”我捏紧信纸,指节发白,金丹在丹田中剧烈跳动——这笔账,迟早要跟兀良合台算清楚。
(三)居庸烽烟,两面夹击
赶回居庸关时,玄鸟队的夜袭已持续了三夜。我站在八达岭的残垣上,望着关城在火光中摇晃——手雷炸开的火光映红了恒山的雪,元军的投石机把巨石砸向我们的阵脚,砸起的雪雾中,隐约能看见玄鸟队员们躲闪的身影。郭虎的三个大阵已从紫荆关绕道,正沿着辽代的暗道往关里钻,此刻想必已摸到烽火台附近。
关城上的狼旗在风中扭曲,像极了元军推行“四等人制”时,汉人百姓脸上的屈辱。我想起代州见过的那些汉民,他们的衣领上缝着“汉”字布条,被元兵随意打骂时,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但昨夜潜入居庸关的斥候说,城里的汉人正悄悄传递着“刘云将至”的消息,有人甚至在自家门板上刻了“汉”字,就等着我们到来。
“将军,兀良合台向忽必烈求援了。”小白叼来片带血的信纸,上面“中都”二字被泪水洇得发皱。它用翅膀指着东方:“斥候说,北京城里的元军已炸开了护城河的冰,六万援兵正沿官道赶来,带队的是史天泽——就是那个帮着蒙古人打金朝、灭南宋的汉将。他的队伍里,还有不少强征来的汉人步兵,被铁链锁着赶路。”
我望着关城上的狼旗,突然笑道:“让郭虎在关里放火,就说‘汉军已破城’,逼兀良合台分兵。”指尖在城砖上摩挲,那里还留着玄鸟队员们刻下的记号,“这老贼当年在广西屠城时,可没想到汉人也有抱团反抗的一天。史天泽?哼,一个帮着外人杀同胞的叛徒,正好让他亲眼看看,民心不是铁链能锁住的!”
第四夜,居庸关突然大乱。郭虎的将士在关里四处点火,玄鸟队则在关外喊杀,元军不知虚实,竟自相残杀起来。我趁机令队员们炸毁了烽火台的火药库,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兀良合台的银盔在火光中一闪,带着残兵往关内退去——他终于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关里的汉人百姓趁机打开辽代的地道,从烽火台底下钻出来,举着“汉”字旗往我们阵中奔来,为首的老者捧着块辽代砖刻,上面“燕云永固”四个字虽已模糊,却看得人眼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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