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的公房内。
窗纸被风刮得 “哗啦” 响。
砚台里的墨都凝了。
几个郎中围在桌前。
脸拉得比驴还长。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听说了吗?”
一个姓周的郎中先开了口。
声音发颤。
手指抠着桌缝。
“张锐家抄出八万两!
锦衣卫抬银子时。
箱子都压塌了两个!”
“何止啊!”
另一个矮胖郎中接话。
喉结滚了滚。
眼里满是惊惧。
“李宾的黄金。
堆在库房里跟小山似的!
还有那些云锦。
够做一百件官袍了!”
“王逊更惨。”
第三个郎中往地上啐了口。
却没敢用力。
语气里满是绝望。
“那些密信一交。
东厂的人直接把他捆走了。
怕是活不成了!”
他们的议论声压得极低。
却像蚊子似的 “嗡嗡” 钻心。
每个人的手都在抖。
毕竟。
他们谁都清楚自己的屁股不干净。
漕运的银子。
盐税的回扣。
地方官送的 “冰敬”“炭敬”。
或多或少。
都沾过手。
这时。
那个姓赵的郎中。
猛地往门口张望了一下。
靴底蹭着地面。
发出 “沙沙” 声。
随后。
他压低声音。
急得鼻尖冒汗:“咱们就这么看着?
等下一个被抄的是自己?”
“不看着还能怎么样?”
周郎中摊开手。
掌心全是汗。
眼神中满是绝望。
“陛下这次是动真格的!
连英国公、定国公都跟着忙前忙后。
咱们几个郎中。
算个屁啊!”
“可咱们是文官啊!”
赵郎中皱着眉头。
猛地一拍桌子。
又赶紧收了手。
满脸的不甘。
“以前不管出什么事。
内阁都会护着咱们。
刘首辅最疼文官。
这次怎么…… 跟哑巴似的?”
“你还不知道?”
矮胖郎中突然往前凑了凑。
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
“昨天韩文去内阁。
我在门口听见了。
刘首辅说‘要尽心为皇上办事’。
谢次辅还说‘该查就查,别含糊’!”
“什么?”
赵郎中瞪大了眼睛。
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
忘了当年是谁把他们抬上首辅、次辅的位子了?
咱们吏部可是没少出力!”
“就是啊!”
旁边的人连忙附和。
声音都带了哭腔。
脸上满是愤怒。
“没有咱们这些文官支持。
他们能坐得稳?
现在倒好。
陛下一施压。
就把咱们卖了!
这是卸磨杀驴啊!”
“不行!”
赵郎中猛地站起身。
官袍的带子都崩开了。
眼神中透露出决绝。
“得去找找二位大人!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要是不护着咱们。
迟早轮到咱们头上!”
几个人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 “豁出去” 的狠劲。
“对!去找他们!”
“人多势众。
他们总得给个说法!”
“让他们跟陛下进言。
把查账的事压一压!”
于是。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内阁值房走去。
路上遇到同僚。
不管是郎中还是员外郎。
直接一把拉住。
“走!去内阁!为咱们文官讨个公道!”
人越多。
腰杆仿佛越硬。
才有底气去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内阁值房里。
刘健和谢迁正对着盐税改革的章程。
凑在一盏油灯前。
灯芯 “噼啪” 跳了一下。
照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
这是韩文送来的草稿。
纸页都被翻得起了毛边。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关系到国家的财政命脉。
“这里写得太急了!”
刘健皱着眉头。
手指点在 “加征三成盐税” 那一行。
指节都白了。
“一下子加征三成。
盐商肯定会反。
到时候囤盐抬价。
百姓吃不起盐。
局面就难控制了!”
谢迁也微微点头。
拿起笔在旁边画了个叉。
表示认同:“是啊。
得循序渐进。
先加一成。
看看盐商的反应再说。
不能操之过急。”
正说着。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首辅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
“不能再查了!再查就乱了!”
吵得像菜市场。
打破了值房内的宁静。
刘健皱了皱眉。
把章程往桌上一扣。
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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