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向灰影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畏：“这小家伙，已经摸到了凝丹的门槛。放在古代，那都是能开宗立派的资质。”
“那为什么……现在没人能修炼到这个境界了？”徐明追问。
古玄清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古籍里说，是因为天地能量浓度下降，人类基因表达出现了断层。就像植物生长需要合适的土壤和光照，修炼也需要对应的环境和体质。几千年前的天地，灵力浓度是现在的上百倍，再加上古人的体质还保留着修炼的基因片段，所以能轻易进阶。而现在，环境变了，人的体质也变了，能修炼出气态灵力，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他看着徐明，又补充道：“你能感知到灵力形态的区别，也是因为灰影的液态灵力帮你打通了感知通道。接下来你要是好好修炼，把气态灵力凝练到极致，说不定也能迈出那一步，踏入液态境界。”
徐明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液态灵力的温热触感。
原来，他一直以为的终点，不过是别人的起点。
徐明活动了一下手脚，骨骼传来一阵清脆的爆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痛感，反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轻盈。他干脆将身上剩余的绷带尽数扯下，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地上。
远处的陆沉恰好回头，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快步走了过来：“你小子不要命了？断了七根肋骨，怎么说下床就下床？”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掀徐明的衣角查看伤势，手指刚触到徐明的胳膊，就顿住了。
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竟只剩下一道浅浅的淡痕，皮肤光洁如初，连半点疤痕都没留下。胸口的绷带也被扯了下来，那里平整得仿佛从未受过伤。
“这……”陆沉的惊讶溢于言表，目光在徐明身上扫了好几遍，才猛地回过神来，眼底的震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的果决，“既然恢复了，就别磨蹭了。我们得在天黑前找到点有用的线索，这鬼地方晚上更不安全。”
徐明咧嘴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腕：“放心，现在就算来一头沙暴巨蜥，我都能跟它过两招。”
队伍继续朝着第二区深处推进，队员们依旧分散开来，各自警惕地探查着周围的动静。
时值正午，阳光却被一层薄薄的沙尘笼罩，不如往日那般炽烈，反倒透着几分昏沉。
徐明无意间瞥了一眼身旁，忽然愣住了。
黑影竟然从灰影的影子里钻了出来，正轻飘飘地跟在旁边，黑雾般的身形在微弱的阳光下舒展着，没有丝毫被灼烧的迹象，只是颜色比平时淡了些许。
“你居然不怕太阳了？”徐明忍不住低呼出声。
黑影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微微晃了晃，像是在回应。
徐明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地面上——
斜斜的阳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灰影的影子矫健挺拔，傻鹿的影子敦实厚重，而黑影那团黑雾之下，竟也投射出一道清晰的影子。
那影子的轮廓和黑影的形态截然不同，最诡异的是，影子的后方拖着一条长长的、布满鳞片纹路的尾巴，蜿蜒曲折，像是某种史前蜥蜴或是恐龙的尾椎，在沙地上轻轻晃动着。
徐明的呼吸猛地一滞，脚步都慢了半拍。
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昏沉的阳光下，徐明的目光死死盯着黑影投射在沙地上的影子。那条长长的、仿佛蜥蜴般的尾巴微微摆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古老。他正想开口问问古玄清这到底是什么物种的特征，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丝明悟——难道黑影的本体，是某种史前的变异生物？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名士兵的惊呼声，声音急促而带着颤抖：“陆队！这边有发现！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迅速围拢，只见那名士兵正站在一个刚刚被扒开的沙坑旁，脸色惨白，手里还拿着一把工兵铲，指着坑里的东西，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徐明探头一看，瞳孔瞬间收缩。沙坑之中，露出一截惨白的骨骼——一个头骨。虽然风化严重，但依稀能辨认出人类头骨的轮廓。然而，这颗头骨的大小却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它足足有正常人类头骨的五六倍大，孤零零地嵌在黄沙里，眼眶深邃空洞，仿佛在无声地凝视着天空。
“这……这是巨人吗？”有队员忍不住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不仅仅是大。”古玄清蹲下身，眉头紧锁，手里的探测器疯狂闪烁着红光。他指着头骨的额头位置，语气凝重：“你们看这里。”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巨大的眼窝上方，额头正中央的位置，竟然还有一个明显的凹陷。那凹陷的形状圆润，边缘平滑，显然也是一个眼窝！
“三只眼？”徐明脱口而出，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传说中的二郎神？还是某种未知的变异人种？
“别愣着了，继续挖！”陆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指挥道，“小心点，看看下面还有没有身体，或者是其他的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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