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的血腥味尚未散尽,鎏金铜铃在穿堂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却驱散不了殿内凝重如铁的气氛内凝重如铁的气氛。皇帝身着明黄龙袍,面色铁青地立于殿中,龙目扫过满地狼藉的桌椅、散落的兵刃与暗红血迹,最终落在被宇文擎按在地上的宇文铭身上,眼中满是失望与震怒。
“逆子!你可知罪?”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震得殿内烛火微微摇曳。
宇文铭被侍卫反绑双手,发髻散乱,明黄皇子袍上沾满尘土与血污,却依旧梗着脖子嘶吼:“父皇!儿臣没有谋反!是宇文擎和林微勾结,陷害儿臣!他们意图谋朝篡位,儿臣是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皇帝怒极反笑,指着满地尸体,“带兵包围皇宫,纵容黑衣人入宫厮杀,这就是你的替天行道?方才齐御史夫人、宫女都已招供,是你指使她们下毒、偷窃凤钗,嫁祸林女官,还有何话可说?”
宇文铭脸色一白,还想狡辩,却见大理寺卿捧着卷宗快步上前:“陛下,臣已审讯完毕。宫女招认是三皇子身边的刘公公指使下毒,刘公公也已认罪,供出三皇子与北狄有秘密往来,意图借助北狄兵力夺取皇位!”
“北狄?”皇帝脸色骤变,龙颜大怒,“你竟敢勾结外敌,背叛家国!朕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逆子!”
宇文铭浑身一颤,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竟然败得如此彻底,连与北狄勾结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
林微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皇后凤冠上那支刻有“狄”字的银钗上,心中思绪万千。她缓步上前,躬身道:“陛下,臣女有一事启奏。皇后娘娘凤冠上的这支银钗,刻有北狄王族特有的‘狼头狄纹’,且银钗尖端含有微量‘噬心蛊’的虫卵,此蛊乃北狄巫医秘制,可悄无声息地控制人心。”
她手中握着那支银钗,指尖捏着一枚放大镜——这是她用琉璃与水晶打磨而成,对外宣称是“家传观物镜”。在放大镜下,银钗上细微的狼头纹路清晰可见,尖端那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绿色粉末,正是噬心蛊虫卵的特征。
皇后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声音颤抖:“陛下,臣妾冤枉!这银钗并非臣妾之物,定是有人故意放在臣妾凤冠上,陷害臣妾!”
“不是你的?”林微挑眉,“皇后娘娘,这支银钗的样式,与二十年前北狄进贡的‘狼吻钗’极为相似。当年北狄遣使求和,进贡了三支这样的银钗,其中一支赏赐给了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此事宫中老人都知晓,陛下也可查证内廷档案。”
皇帝眼神一沉,立刻吩咐内侍:“传内廷掌事太监,调取二十年前的贡品档案!”
内侍不敢耽搁,连忙应声退下。皇后的脸色愈发难看,双手紧紧抓住凤袍下摆,指节发白。
宇文擎上前一步,沉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绝非三皇子一人所为。北狄狼子野心,觊觎中原已久,皇后娘娘与三皇子暗中勾结,恐怕是想里应外合,颠覆我大曜王朝!”
殿内众人闻言,无不震惊。皇后乃是六宫之主,竟然与北狄勾结,这简直是惊天丑闻!
皇后哭喊着跪倒在地:“陛下,臣妾没有!宇文擎,你血口喷人!臣妾出身名门,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勾结北狄?这都是林微和宇文擎的阴谋,他们想除掉臣妾和三皇子,夺取大权啊!”
“是不是阴谋,查一查便知。”林微平静地说道,“臣女的‘家传秘术’可检测出噬心蛊的痕迹。皇后娘娘若是清白,不妨让臣女查验一番,若体内有蛊虫虫卵,必会显现异象。”
皇后眼神躲闪,连连摇头:“躲闪,连连摇头:“不必了!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无需查验!”
她的反应愈发可疑,皇帝心中已然有了判断,冷声道:“皇后,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来人,让林女官查验!”
两名宫女上前,想要按住皇后,皇后却突然挣扎起来,从发髻中拔出一支金簪,对准自己的脖颈,厉声道:“谁敢过来?臣妾乃一国之母,岂能受此屈辱?今日之事,要么还臣妾清白,要么臣妾便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就在这僵持之际,内廷掌事太监匆匆赶回,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档案:“陛下,档案查明!二十年前北狄确实进贡了三支狼吻钗,其中一支赏赐给了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皇后娘娘!档案上还有皇后娘娘领取贡品的签字画押!”
铁证如山,皇后再也无法抵赖,手中的金簪“当啷”一声掉落在地,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为什么?”皇帝看着皇后,声音中充满了失望与痛苦,“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勾结北狄,背叛朕,背叛大曜?”
皇后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端庄温婉,只剩下狰狞与疯狂:“待我不薄?陛下何曾真正爱过我?你心中只有权力,只有江山!当年若不是为了家族利益,你根本不会立我为后!北狄许诺我,只要帮他们拿下中原,便让我儿子宇文铭登基为帝,我成为太后,尊享无上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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