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伸手触摸石盒,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纹路凹凸不平,带着岁月的沧桑,隐约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奇异气息,不似凡物。她示意护卫将石盒放在桌上,仔细观察,发现盒身没有锁孔,纹路首尾相连,像是一个整体,似是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开启。
“这石盒从河底冲出,又与水神祠纹路相似,怕是与苏州水神传说有关。”张恒凑上前来,神色敬畏,“苏州老人们常说,水神护佑一方水土,河底藏着水神信物,只是从未有人见过,难道这石盒便是……”
话音未落,驿馆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原本停歇的雨又淅淅沥沥落下,只是此次的雨水中,竟带着淡淡的腥气,夜空暗沉如墨,远处河畔传来隐约的轰鸣声,似是河水暴涨,又似是某种巨兽咆哮,让人心头发悸。屋内的烛火剧烈摇曳,光影变幻间,石盒表面的纹路竟泛起淡淡的青光,青光流转,像是活过来一般,映照得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层诡异的光晕中。
“这是……水神示警?”李砚脸色发白,声音带着颤抖。苏州百姓对水神敬畏深入骨髓,此刻见石盒异动,狂风骤起,难免心生惧意。林微握紧双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世的科学认知告诉她世间无鬼神,可穿越以来,遇到的种种异事已超出认知,这石盒和异动,或许藏着苏州水患的根源,绝非偶然。
就在这时,被押在角落的死士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眼神惊恐,口中嘶吼着模糊的话语:“水神怒……封印破……大祸将至……”他状若疯癫,挣扎间竟挣开了束缚,朝着石盒扑来,眼中满是疯狂。“拦住他!”林微厉声下令,护卫们立刻上前,将死士再次制服,死死按在地上,死士仍在嘶吼,嘴角溢出鲜血,竟是急火攻心,昏死过去。
石盒上的青光渐渐褪去,狂风也渐渐平息,雨声渐缓,只是那股淡淡的腥气依旧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安。林微看着石盒,心中疑窦丛生:死士口中的“封印”是什么?石盒是否与封印有关?沈家私自改建水闸,是不是为了破坏封印?苏州连日涝灾,难道并非自然灾害,而是封印松动所致?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她俯身查看昏死的死士,发现他脖颈处有一个细小的刺青,像是半截水波纹路,与石盒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显然,这些死士不仅是宇文铭的人,或许还与守护或破坏封印的势力有关联。
“陈老何在?”林微突然想到献水利图纸的前河工主事陈老,他毕生研究苏州水利,或许知晓河底封印的秘事。张恒立刻应声:“属下这就去请陈老过来。”不多时,陈老便冒着夜雨赶来,刚踏入驿馆,闻到空气中的腥气,又看到桌上的石盒,脸色骤变,脚步踉跄着上前,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石盒纹路,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
“水神封印盒……真的是水神封印盒……”陈老声音发颤,老泪纵横,“老朽幼时曾听祖父说,苏州河底藏着水神封印,镇压着河底水怪,封印盒便是封印的核心,一旦封印松动,水怪作祟,便会水患不断,若封印破碎,苏州将沦为泽国……”
林微心头一震,原来苏州涝灾的根源竟在此处,沈家改建水闸,怕是故意破坏封印,导致水患频发,他们再趁机囤积粮食、压榨百姓,甚至可能与宇文铭勾结,想借水患搅乱江南局势,动摇新政根基。如此一来,毒粮事件、围堵驿馆,都只是冰山一角,他们的野心远比想象中更大。
“陈老,可知如何稳固封印?”林微沉声问道,此事关乎苏州百姓安危,绝不能拖延。陈老摇头,眼中满是无奈:“祖父只说封印盒藏于河底,需水神信物催动才能稳固封印,可水神信物是什么,藏在何处,无人知晓。沈家世代盘踞苏州,怕是早已知晓封印秘事,他们改建水闸,定是为了夺取封印盒,破坏封印,图谋不轨啊。”
话音刚落,驿馆外突然传来百姓的哭喊声,一名护卫匆忙跑进来,脸色惨白:“大人,不好了!城西河水暴涨,河堤出现裂痕,多处街巷被淹,百姓们流离失所,还有人说……看到河中有黑影游动,像是水怪现身!”
林微心中一沉,封印果然松动了,若不尽快稳固,后果不堪设想。她看向石盒,又看向窗外泛滥的河水和哭喊的百姓,眼神愈发坚定:“无论如何,必须守住河堤,找到水神信物,稳固封印。张恒,你带人立刻前往河堤,组织百姓加固河堤,务必阻止河水进一步泛滥;李砚,你审讯那名死士,务必问出沈家更多阴谋,以及宇文铭的动向;陈老,劳烦你回忆祖父所说的关于水神信物的线索,哪怕只言片语,都可能有用。”
三人齐声应下,立刻分头行动。林微独自留在屋内,凝视着桌上的石盒,指尖划过冰冷的盒身,心中思绪万千。沈家背后有宇文铭撑腰,又知晓封印秘事,手中或许还掌握着更多线索,而水神信物下落不明,河堤危在旦夕,百姓深陷苦难,她此刻面临的,是比查案惩贪更严峻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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