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戈壁沙暴,凤羽指路
腊月初十二,林微一行进入河西走廊西端的戈壁地带。连日晴朗的天空突然转阴,狂风卷着沙砾拍打在商队的驼铃上,发出刺耳的叮当声。她裹紧了身上的赭色西域长袍,帷帽的纱帘被风沙吹得猎猎作响,手中的凤凰羽却异常温热,羽毛根部的纹路隐隐透出金光,像是在对抗这恶劣的天气。
“王妃,前面就是‘鬼啸滩’,据说一到冬季就会起黑沙暴,咱们得赶紧找地方躲一躲!”商队向导老马是个皮肤黝黑的西域汉子,此刻他勒住骆驼缰绳,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我知道前面有个废弃的烽燧,能避风沙!”
苏瑾立刻指挥护卫调整队形,将装着“货物”的骆驼围在中间,林微则紧随老马,向烽燧方向疾驰。刚走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身后就传来沉闷的呼啸声——黑沙暴来了。漫天黄沙如同翻涌的黑云,瞬间吞噬了阳光,能见度不足三尺,骆驼受惊得嘶鸣起来,护卫们的呼喊声被风沙淹没。
“大家别慌!按‘八方守御阵’结队!”林微扯着嗓子喊道,同时将凤凰羽高高举起。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凤凰羽的金光突然暴涨,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将周围的护卫和骆驼笼罩其中,风沙碰到光罩便自动分流,竟无法靠近分毫。
“凤主显灵了!”护卫中有人惊呼,下意识地跪了下去。林微心中一动——这是凤凰羽第一次主动释放力量,看来戈壁的风沙不仅是自然现象,或许还藏着某种邪祟之力。她握紧羽翎,借着光罩的庇护,指挥众人继续向烽燧前进。
半个时辰后,众人终于抵达废弃烽燧。这是一座汉代遗留的土坯建筑,墙体斑驳,却依旧坚固。老马推开半掩的烽燧大门,一股霉味混杂着沙土气息扑面而来。林微率先走进去,凤凰羽的金光渐渐减弱,她刚放下羽翎,腰间的凤栖玉佩突然剧烈发烫,与手中的凤凰羽产生共鸣,两道光芒交织着射向烽燧深处的墙壁。
“那里有东西!”苏瑾点燃火折子,火光中,墙壁上竟浮现出一幅模糊的壁画——画中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脚下踩着一座山,山巅有一个洞穴,旁边刻着三个古篆字:“凤巢洞”。更令人震惊的是,壁画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是用中原隶书书写的:“伪符乱真,真血方辨,凤主至,洞门开”。
“伪符?”林微皱起眉头,想起之前老掌柜交出的匈奴密信,“难道匈奴人已经制作了假的凤信玉佩,想提前进入凤巢洞?”
苏瑾凑近壁画,仔细观察着:“这壁画的颜料还很新,不像汉代遗留的,应该是近几年有人重新绘制的。说不定是三皇子的残党,或者匈奴的巫师,他们早就盯上了凤鸣山的秘密。”
林微抚摸着壁画上的凤凰图案,指尖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壁画后藏着什么东西。她示意护卫拿来铁锹,沿着凤凰翅膀的轮廓挖掘,很快,一块一尺见方的青石砖被撬了下来,砖后藏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铜盒。
打开铜盒,里面放着一枚与凤栖玉佩相似的玉佩,通体发黑,上面刻着的凤凰纹路粗糙不堪,显然是仿制的。玉佩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就的:“匈奴巫师用黑狗血混合尸油炼制伪符,可暂时迷惑赤焰兽,若想破之,需凤主指尖血滴于真佩之上。”
“果然是伪符。”林微将伪符拿在手中,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看来匈奴人不仅想抢第三枚凤信玉佩,还想利用伪符操控赤焰兽,真是好算计。”
就在这时,烽燧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夹杂着匈奴语的呼喊。老马趴在门缝上向外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匈奴的骑兵!至少有五十人,他们好像在找什么!”
林微心中一沉——黑沙暴中,匈奴骑兵突然出现,显然是早有预谋。她立刻示意众人熄灭火折子,将铜盒和伪符收好,然后走到烽燧的箭窗旁,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五十余名匈奴骑兵围着烽燧转圈,为首的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斗篷下露出半截银色的巫师杖,杖头镶嵌着一颗黑色的珠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里面的人听着,交出凤信玉佩和凤凰羽,饶你们不死!”巫师用生硬的中原话喊道,声音尖利刺耳。
林微与苏瑾对视一眼,心中已有对策。她悄悄从行李中取出之前制作的烟雾弹,对护卫们低声说:“等会儿我点燃烟雾弹,你们趁机从烽燧后门突围,向东南方向的月牙泉撤退,那里有我们苏家的隐秘据点。我和苏公子断后。”
“王妃,这太危险了!要走一起走!”护卫队长急声道。
“不行。”林微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们的目标是我和凤信玉佩,我若走了,你们也会被追杀。你们先去据点等着,我们随后就到。”
苏瑾也点头附和:“我和王妃有办法脱身,你们放心去吧。”
护卫们知道林微的脾气,不再多言,纷纷做好突围准备。林微点燃烟雾弹,扔出烽燧外,白烟瞬间弥漫开来。“快走!”她大喝一声,护卫们立刻从后门冲出,向月牙泉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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