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寒夜下人离奇失,暖玉示警兆危机
深秋的永宁侯府,寒夜已带刺骨凉意。汀兰院的灯烛亮至三更,林微仍在整理吏治整顿的文书,青禾端来的姜汤早已凉透。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雪脸色惨白地冲进来,发髻散乱,声音带着哭腔:“姑娘!张婶……张婶不见了!”
张婶是侯府的老人,负责打理西跨院的杂务,为人忠厚,昨日还帮林微晾晒过整理好的账册。林微心中一紧,放下笔起身:“什么时候发现的?最后见她在哪里?”
“方才我去西跨院取账册,发现房门虚掩,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掉着她常戴的银镯子,上面还沾着泥屑。”听雪递过银镯子,镯身刻着细小的“张”字,缝隙里的泥呈深褐色,带着淡淡的腥气——这不是侯府内院的黄土,倒像是城外乱葬岗的腐泥。
林微指尖摩挲着银镯子,衣襟下的暖玉突然微微发烫,一股细微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这是血脉觉醒后,暖玉对“恶意”的预警。她快步走向西跨院,院内月光惨淡,地面上有一串凌乱的脚印,从房门延伸至院墙,脚印边缘模糊,像是被人拖拽过,墙根处还残留着一缕黑色的布条,材质粗糙,绝非侯府下人所穿。
“这布条……”宇文擎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玄色披风上沾着夜露,他捡起布条,指尖捻了捻,“是三皇子残部常穿的粗麻布,看来赵虎虽死,他的余党还在京中,且已渗入侯府。”
林微心中一沉——侯府内院守卫森严,外人若想潜入,必定有内应。她看向听雪:“最近府里可有陌生的下人入职?或是谁与张婶走得近?”
听雪低头思索片刻,突然抬头:“对了!上月柳姨娘被送走后,她的陪房王嬷嬷一直留在府里,最近总找张婶说话,还送过她一块绣帕。”
王嬷嬷!林微眸色一冷——此人是柳姨娘的心腹,林婉儿被禁足后,她仍在侯府游走,之前瘟疫时还曾煽动老夫人怀疑自己,如今看来,她定是没安分过。
“影一,暗中盯着王嬷嬷的动向,若有异常,立刻禀报。”宇文擎对暗处吩咐,转身看向林微,语气凝重,“张婶恐怕是被掳走了,目的或许是为了逼问神坛的消息,或是……栽赃你‘用妖术害人’。”
林微点头,暖玉的温度愈发明显:“不管是哪种,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先封锁侯府大门,不准任何人进出,再派人去城外乱葬岗和废弃宅院搜查,张婶若还活着,定在这些地方。”
夜色更深,侯府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映照出下人惊慌的脸庞。林微站在院墙下,望着远处模糊的皇城轮廓,心中清楚——这场针对侯府的阴谋,才刚刚开始,而张婶的失踪,不过是对方抛出的第一枚棋子。
第二节 嬷嬷巧言构陷计,草药显威破谎言
次日清晨,侯府的恐慌尚未平息,慈安院就传来老夫人的传唤。林微抵达时,正厅内气氛压抑,王嬷嬷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身旁的矮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微儿!你可知罪?”老夫人一拍桌案,陶罐里的黑色粉末洒出少许,落在地上,竟泛起细微的白烟。
林微目光扫过陶罐,心中了然——这是“断肠草”磨成的粉末,剧毒,且遇空气易氧化冒烟。她躬身行礼:“母亲,女儿不知何罪之有。”
“不知?”王嬷嬷抬起头,泪眼婆娑,手指着陶罐,“这是从西跨院张婶的房间里搜出来的!里面还藏着一张纸,写着‘用此药毒杀老夫人,嫁祸林婉儿,夺取侯府大权’,落款是你的名字!张婶定是发现了你的阴谋,才被你灭口!”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到老夫人面前。纸上的字迹模仿林微的笔锋,却刻意加粗了弯钩,显得生硬做作。厅内的下人纷纷窃窃私语,看向林微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林微!我原以为你本性善良,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为了权力,连老夫人都想杀!”
林微却不慌不忙,走到陶罐旁,蹲下身子,指尖蘸取少许黑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除了断肠草的苦味,还夹杂着薄荷和艾草的清香。她心中冷笑,抬头看向王嬷嬷:“王嬷嬷,你说这陶罐是从张婶房间搜出来的,可你忘了,张婶有哮喘,最怕薄荷和艾草的气味,她的房间连带这些气味的草药都不敢放,怎么会藏着混有这两种香料的毒粉?”
王嬷嬷脸色一白,强装镇定:“我……我不知道什么薄荷艾草,这就是你藏的毒粉!”
“是吗?”林微转身对青禾说,“去取一碗清水和一根银簪来。”
青禾很快取来物品,林微将银簪放入清水,再加入少许黑色粉末。片刻后,银簪并未变黑——断肠草剧毒,遇银会发生反应变黑,这说明陶罐里的根本不是纯断肠草粉,而是王嬷嬷用普通草药混合少量断肠草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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