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朝堂辩贪,凤册揭弊(腊月初·辰时)
腊月初的京城,寒风裹着碎雪,落在凤曦阁的青瓦上,簌簌作响。林微坐在案前,指尖划过堆积如山的账册,眉头越皱越紧——户部呈上来的“赈灾粮拨付册”上,每一笔都写得“天衣无缝”,可她用现代审计学的“交叉核对法”(包装成“凤族传下的查账秘术”)比对后发现,运往云溪县的三千石粮食,竟有一千五百石凭空消失,对应的押送士兵名册,也是临时伪造的。
“林大人,这账册都是户部老吏一笔一划记的,怎么会有问题?”户部侍郎周显站在案前,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您一个刚入朝堂的女子,怕是不懂账目的门道,别凭臆断冤枉好人。”
林微抬眸,将一本账册扔到周显面前,指尖点在“云溪县签收人”那一栏:“周大人,云溪县令上个月就因旱灾卸任,接任的王县令本月初才到任,可这册子里的签收日期是上月廿五——一个卸任的县令,怎么会签收赈灾粮?还有,押送士兵的名册上,有三人的籍贯写的是‘青州府云河镇’,可青州府根本没有云河镇,这不是伪造是什么?”
周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捏着账册,指节发白:“这……这可能是下面的人笔误,并非故意伪造。”
“笔误?”林微冷笑一声,拿出另一本“库房出库册”,“出库册上记录的粮食重量,与押送册上的重量相差三百斤,每袋粮食的封条编号,更是前后矛盾——周大人,您觉得,这么多‘笔误’加在一起,还是巧合吗?”
殿内的官员们纷纷议论起来,看向周显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周显额头上渗出冷汗,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走进来,高声道:“陛下有旨,宣凤曦阁大学士林微、户部侍郎周显即刻前往宣政殿议事!”
林微心里一动——想必是她之前递上去的“查账疑点折”起了作用。她跟着太监总管走出凤曦阁,周显跟在后面,脚步虚浮,像是随时会倒下。
宣政殿内,陛下坐在龙椅上,脸色严肃,宇文擎站在一旁,眼神深邃。林微和周显走进殿内,屈膝行礼。
“林微,你递上来的折子,朕看过了。”陛下的声音带着威严,“周显,你来说说,云溪县的赈灾粮,到底去了哪里?”
周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臣……臣有罪!是臣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和云溪县的粮商勾结,私吞了一千五百石赈灾粮,还伪造了账册和名册……求陛下饶臣一命!”
陛下气得拍了下龙椅:“你可知罪!赈灾粮是百姓的救命粮,你竟敢私吞,你这是在草菅人命!来人,把周显打入天牢,彻查此事,牵连之人,一律严惩!”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周显拖了下去。陛下看着林微,语气缓和了些:“林微,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细心,这些贪官污吏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百姓。接下来,云溪县的赈灾粮,就交给你负责,务必确保粮食能顺利送到百姓手中。”
林微屈膝行礼:“臣遵旨。臣定会亲自押送赈灾粮前往云溪县,不让百姓失望。”
走出宣政殿,宇文擎走到林微身边,低声道:“你要亲自去云溪县?那里路途遥远,而且三皇子的残余势力还在活动,恐有危险。”
林微点点头:“我知道。但只有亲自去,才能确保粮食安全,也能了解百姓的真实情况。你放心,我会带着凤凰玉佩,若是遇到危险,会立刻发信号给你。”
宇文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她,只好说:“我让赵虎带一队精锐士兵,跟你一起去。路上务必小心,若是遇到危险,不要逞强。”
林微感激地笑了笑:“多谢你。”
第二节 粮车遇劫,黑祟现形(腊月初三日·巳时)
腊月初三日,林微带着赵虎和五十名士兵,押送着三千石赈灾粮,踏上了前往云溪县的路途。粮车队伍浩浩荡荡,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车辙,像是一条黑色的巨龙,蜿蜒在雪原上。
出发后的前两天,一路平安无事。可到了第四天,当队伍行至“黑石岭”时,突然出现了意外。黑石岭地形险峻,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是押送粮车的必经之路。
“大人,前面的山路太窄,粮车不好走,我们得放慢速度。”赵虎勒住马,对林微说。
林微点点头:“好,让兄弟们小心点,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悬崖上突然滚下数十块巨石,朝着粮车砸来。与此同时,两侧的悬崖上冒出几十个黑衣蒙面人,手里拿着弓箭和长刀,朝着队伍射来。
“有埋伏!”赵虎大喊一声,士兵们立刻举起盾牌,组成一道盾墙。“砰砰砰”的声音响起,箭矢射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巨石则被士兵们用长枪顶住,勉强挡在外面。
“是三皇子的人!”林微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路数——黑衣人的腰间都系着黑色的腰带,上面绣着三皇子府的暗纹,和之前在断云谷遇到的埋伏者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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