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玄天宗遗迹的刹那,林凡只觉周身空间之力剧烈扭曲,眼前光影变幻,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待得脚踏实地,一股远比外界苍茫、古老,且带着淡淡腐朽与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此刻正立于一条宽阔无比、由某种青色巨石铺就的甬道入口。甬道两旁,是残破不堪的宫殿废墟,断壁残垣上爬满了黑色的藤蔓,那些藤蔓竟隐隐散发着微弱的灵力波动。抬头望去,天空并非外界所见,而是一片混沌的灰蒙色,没有日月星辰,唯有微弱的光源不知从何处而来,照亮这片沉寂的遗迹。
更让林凡心惊的是,此地的空间结构极其不稳定。肉眼可见之处,空间时而微微扭曲,泛起涟漪;时而突兀地出现一道细小的黑色裂缝,吞噬周遭光线后又悄然弥合。空气中弥漫着混乱的灵力流,属性混杂,狂暴难驯。
“好一处绝地。”林凡神色凝重。此地环境之恶劣,远超想象。不仅空间脆弱,连天地灵气都难以直接吸收,需得小心炼化,否则极易引发灵力冲突。
他尝试将神识扩散开来,却发现神识在此地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原本能覆盖三百丈的神识,此刻竟只能延伸出不足五十丈!而且神识触碰到那些空间涟漪或裂缝时,还会传来阵阵刺痛感。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
林凡心中默念《道德经》篇章,有所明悟。在此地,眼、耳、鼻、舌、身、意六识皆受到干扰,难以凭通常手段感知周遭。那“夷”、“希”、“微”的状态,正暗合此地混乱、不可捉摸的特性。欲在此地行走,需得超越表象,直指本质。
他并未贸然深入,而是先盘膝坐下,调整自身状态。混沌道基缓缓运转,散发出包容一切的道韵,将周遭混乱的灵力流稍稍抚平。“玄牝之门”亦悄然开启,如同定海神针,稳固着自身小天地。
同时,他再次取出那枚黑色铁片。铁片进入遗迹后,震颤愈发明显,表面的温热感也变成了清晰的灼热,那些黯淡的纹路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银光,指向甬道深处。
“此物果然与遗迹渊源极深。”林凡握紧铁片,将其作为指引。他站起身,不再依赖肉眼与寻常神识,而是将心神与“玄牝之门”及黑色铁片相连,以一种更本质的“道感”去探寻前路。
他一步踏入青色甬道。
脚步落下的瞬间,周遭景象骤然变幻!不再是残破的甬道,而是出现在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中!周身是璀璨星河,脚下是虚无,一股巨大的撕扯力从四面八方传来,要将他彻底湮灭!
“幻境?还是空间转换?”林凡心神一凛,却并未慌乱。混沌道基光芒微放,稳固己身。他凝神感应手中铁片,铁片传来的灼热感与指引并未改变。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大道这种东西,恍恍惚惚。但在那恍惚之中,却有形象,有实物。眼前星空虽逼真,却缺乏一种真实的“道韵”,过于死板,更像是某种固定的阵法演化。
他闭上双眼,不再去看那惑人的星空景象,仅凭铁片的指引与自身道感,朝着一个方向迈出一步。
“咔嚓!”
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浩瀚星空瞬间消失,他依旧站在那条青色甬道之上,方才那一步,恰好避开了甬道上一处不起眼的、微微下陷的石板。而那石板之下,隐隐有危险的空间波动传出。
“果然有陷阱。”林凡心中了然。这玄天宗遗迹,步步杀机,不仅有空间裂缝这等天然危险,更有宗门布置的阵法禁制。
他继续前行,凭借铁片指引与自身道感,结合“观妙知徼”之心,一次次避开或绕开沿途的陷阱。有时是触发后能射出庚金剑气的机关;有时是踏入便会陷入泥沼般的重力阵法;有时更是直接引动小范围的空间坍塌。
若非他灵觉敏锐,道境非凡,又有铁片指引,恐怕早已陨落多次。
行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座相对完好的大殿。殿门紧闭,由一种暗金色的金属铸成,上面雕刻着日月星辰、山川河岳的图案,散发着一股厚重、威严的气息。
黑色铁片在此地的反应最为剧烈,银光闪烁,直指殿门。
林凡走到殿门前,尝试推动,殿门纹丝不动。他仔细观察,发现殿门中央,日月星辰图案交汇之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形状……正好与他手中的黑色铁片吻合!
他心中一动,将铁片小心翼翼地放入凹陷之中。
“嗡——”
铁片严丝合缝地嵌入。下一刻,整扇殿门光芒大放,上面的日月星辰、山川河岳图案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流转。一股浩瀚的信息流顺着铁片,涌入林凡的脑海!
并非具体的功法传承,而是一段关于此殿,关于玄天宗试炼的规则信息!
【万象殿,玄天宗外门试炼之首。闯关者,需历经‘万象迷踪’、‘五行炼狱’、‘心魔幻境’三关。三关皆过,可得玄天宗基础传承《万象源流》及‘虚空晶石’线索。闯关失败,轻则传送出殿,重则神魂受损。殿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殿内三日,外界一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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