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宗山门之外,云海翻腾,霞光万道。林凡一袭青衫,负手立于山崖之前,眺望着茫茫云海之下的万里山河。筑基功成,道基稳固,他深知宗门虽好,却非久留之地。真正的道,需在万丈红尘中砺炼,在生死搏杀间印证。
脑海中,未名道碑静静悬浮,温润光芒流转,那三道本源道纹的虚影已深深烙印于混沌道基之上,使他对于“有无”、“轮回”、“时空”的感知远超同阶。然而,道碑修复至百分之十后,进度再次变得缓慢,提示需更高层次能量或契合道源之奇物。闭门造车,终是镜花水月。
临行前,他先去拜别了古河副阁主。
丹草阁内,古河看着气息内敛、渊深似海的林凡,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慨。“当年你初入丹草阁,尚是懵懂少年,如今却已筑基成功,道境连老夫都看不透了。”他取出一枚玉简递给林凡,“此乃老夫游历四方时记录的一些险地、秘境及需要注意的势力,或许对你此行有所帮助。外界不比宗门,人心险恶,凡事需留三分警惕。”
“多谢古河师兄。”林凡郑重接过玉简,神识一扫,其中信息颇为详尽。古河虽修为停留在金丹,但其见识广博,这份人情不小。
“另外,”古河沉吟片刻,压低声音,“你身负隐秘,掌教真人虽看重于你,但宗门之内,也并非铁板一块。孙长老一脉虽暂时蛰伏,厉无痕在刑堂亦势力不小,你外出之事他们定然知晓,需提防暗中手段。”
林凡点头,此事他早有预料。不过如今他筑基功成,实力大增,更有诸多底牌,除非金丹真人亲自出手,否则他也无所畏惧。
离开丹草阁,林凡又去了一趟宗门坊市,用剩余的贡献点兑换了一些疗伤、恢复灵力的丹药,以及几套常用的阵旗符箓。他虽能自炼,但有些材料宗门收集更为齐全。
就在他准备离去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林师兄。”
林凡回头,只见苏雨薇俏生生立于不远处,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但气息比在小玄界时强大了不少,显然收获不小。
“苏师妹。”林凡微微颔首。
苏雨薇走上前,递过一个储物袋:“此前小玄界中,多谢师兄数次相助,此乃师妹一点心意,还望师兄不要推辞。”
林凡神识一扫,袋中竟是不少品阶不错的布阵材料,其中几样颇为稀有,正是他目前所需。他略一沉吟,便坦然收下:“如此,便多谢苏师妹了。”
见他收下,苏雨薇清冷的脸上似有一丝极淡的笑意闪过,她犹豫片刻,又道:“林师兄此行,可是要往西北方向?”
林凡目光微动,他确实有此打算,古河玉简中提及,西北方向的黑风山脉深处,近日常有异宝光华闪现,疑似有古修洞府或秘境现世,吸引了众多修士前往。“师妹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苏雨薇轻声道,“我阵阁一位长老月前亦前往黑风山脉,昨日传回讯息,言及那异宝出世之地,空间波动异常,似有大型古阵痕迹,绝非寻常洞府。长老推测,可能是一处上古宗门‘玄天宗’的试炼遗迹将开启。据说其内不仅有功法传承,更可能有‘虚空晶石’ 现世。”
“虚空晶石?”林凡心中一动。此物蕴含空间之力,乃是炼制空间法宝、参悟空间法则的极品材料,对他参悟“时空道纹”大有裨益。而且,未名道碑修复,或许也需要此类蕴含高阶法则之力的材料。
“正是。”苏雨薇点头,“消息虽未完全传开,但附近几个宗门的高层想必已有所察觉。届时争夺必然激烈。师兄若前往,还需早作准备。”她顿了顿,补充道,“据长老所言,那遗迹之外禁制强大,恐有空间裂缝遍布,非精通阵法或身具空间神通者难以靠近核心。师兄于阵法一道似有涉猎,或可一试。”
林凡明了,这是苏雨薇在回报他小玄界中的相助之情。他拱手道:“多谢苏师妹告知此事。”
“师兄保重。”苏雨薇敛衽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苏雨薇离去的背影,林凡目光闪动。玄天宗遗迹,虚空晶石……这倒是意外之喜,正符合他外出历练寻求机缘的目的。
他不再犹豫,身形化作一道不起眼的青虹,悄无声息地掠出青阳宗山门,融入茫茫云海之中。
离了宗门庇护,天地顿时变得广阔,却也危机四伏。林凡并未全力赶路,而是一边飞行,一边熟悉着筑基后的力量,同时通过道碑不断推演、消化自万象天碑处得来的三条本源道纹的奥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他所领悟的“有无”、“轮回”、“时空”,终究是自身对“可道”层面的理解,是“可名”的形态。那真正的、永恒的“非常道”,仍需在不断实践中去追寻、印证。
数日后,他已远离青阳宗势力范围,进入一片名为“万兽山脉”的险地。此地妖兽横行,更有不少劫修潜伏,杀人夺宝之事时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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