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阁老失踪的第三天,就在官方搜寻毫无进展,朝堂为权力空缺明争暗斗之时,一股诡异的谣言,如同瘟疫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悄然蔓延开来。
谣言有几个版本,但核心指向惊人地一致——摄政王林枫!
其中一个版本说,商阁老是因为掌握了摄政王“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的确凿证据,才被摄政王派人秘密“处理”掉了。
另一个版本更是绘声绘色,言称皇帝落水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摄政王察觉皇帝日渐年长,恐其亲政后收回权柄,故而设计的谋害!只是皇帝命大,未能得逞。而商阁老忠心耿耿,欲彻查此事,触怒了摄政王,故而遭此毒手。
还有版本将林枫修炼时偶尔引动的星辉异象与谣言结合,说他修炼的是“妖法”,需要吞噬朝廷重臣的“气运”乃至“生命”来提升功力,商阁老就是下一个牺牲品。
这些谣言恶毒而刁钻,充分利用了皇帝遇袭和重臣失踪这两桩悬案带来的恐慌与猜疑,将矛头直指权势最盛、也最引人瞩目的林枫。它们如同淬了毒的暗箭,在人们窃窃私语的阴影中穿梭,迅速腐蚀着人心。
茶馆酒肆,勾栏瓦舍,甚至一些官员的私邸之中,都能听到这些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尽管无人敢在公开场合非议摄政王,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怀疑与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
“听说了吗?摄政王他……”
“嘘!慎言!不要命了!”
“可是……商阁老那样的人,怎么会……”
“唉,多事之秋啊……”
朝堂之上,虽然无人敢直接质问林枫,但那种隐晦的、探究的、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却比直接的攻击更让人难受。就连一些原本倾向于林枫的官员,心中也不免打起了鼓。
太后一系的人更是暗中推波助澜,虽未明言,但种种作态,无疑助长了谣言的传播。
“王爷,谣言来势汹汹,明显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曹德忠面色凝重地向林枫汇报,“源头很难查,传播极快,已经……已经影响到京畿驻军和一些中下层官员了。”
林枫坐在书房中,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早已料到对手会有此一招。无论是“鹰神教”还是其合作者,亦或是朝中潜伏的政敌,都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威望的绝佳机会。
“查,继续查。重点查那些最近与西域商队、江湖人士,或者与承恩公府等有过接触的闲散文人、说书先生。”林枫冷声道,“另外,让我们的人也散出消息去。”
“王爷的意思是?”
“就说,经东厂密查,已发现线索,商阁老失踪前,曾与一些形迹可疑的西域番僧有过接触。并且,陛下落水当日,太液池附近也曾发现过西域香料的痕迹。”林枫眼中寒光一闪,“他们想泼脏水,那就看看,谁的脏水更真,更能引人联想!”
既然对方把西域扯了进来,那他就顺水推舟,将公众的视线也引向西域!让所有人都去猜疑,是不是有外部势力在兴风作浪!
“奴才明白!这就去办!”曹德忠眼睛一亮。
“还有,”林枫补充道,“以本王的名义,发布悬赏通告,提供商阁老下落有效线索者,赏银万两,良田千亩!本王倒要看看,在重赏之下,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还能不能坐得住!”
“是!”
曹德忠退下后,林枫走到窗边,望着阴沉的天空。谣言如同乌云,笼罩在京城上空。但他知道,恐慌和猜疑是双向的。对手可以利用谣言动摇他的根基,他同样可以利用谣言,将隐藏的敌人逼到明处,甚至引导舆论,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制造借口。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却同样凶险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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