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裹着寒风斜斜砸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路埂被积雪填平,老树桠弯着腰,枝头积雪时不时簌簌坠落。
望朝和江步月揣着地图和票证往家赶,雪越下越大,幸好两人出门前换上了羊羔绒发热袜,不然这会儿脚都得冻麻了。
“媳妇儿?那咋有个麻袋?”
还挺大个咧。
望朝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毛茸茸的棉帽檐上,积雪随着他转头的动作簌簌滚落。
江步月正盘算着今晚的铁锅炖大鹅要吃几碗呢,闻言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她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我说你眼神儿该换啦!咋能把人看成麻袋的!”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这人也不知道摔多久了,竟然连个声儿都没有。
可别是冻死了吧?
没等两人凑上前看清状况,雪地里的人却先一步有所反应,颤巍巍地手臂抬起,“救、救命……”
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与颤抖,气若游丝的尾音被寒风撕成碎片。
这突然的声响吓得望朝一顿,随即顾不得脚下打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杏花婶儿?您这是摔哪了?”望朝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对方冰凉的胳膊就猛地缩回,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
在这地界,谁不是摔着长大的?
那都摔出经验了。
摔哪都不能摔屁股墩儿啊,容易股骨腰骨颈骨骨折。
像杏花婶这样躺得直愣愣的,望朝就怕他这一扶,再给人家整个折中折。
可看她脸颊冻得乌青,睫毛结着白霜,嘴唇发紫的样子,显然已在雪地里躺了不短时间,再不起来恐怕要失温了。
“我、我脖子疼,腰疼,屁股疼,腿也疼……”杏花婶两眼迷迷瞪瞪的,只感觉哪哪都不得劲儿,“婶儿是不是、是不是……”
望朝回头看了眼江步月。
江步月朝他摇了摇头,按照她多年围观幸存者斗殴的经验来看,这位婶怕是伤到脊椎了。
“婶儿,你别担心啊,没事的。”望朝边说边脱下身上的军大衣给杏花婶盖上,“您现在可不能乱动啊,我去找个躺板,很快回来!”
“去吧。”江步月无声点头,主动蹲到杏花婶身边陪她。
“我、我要躺板板了?!”杏花婶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涣散的眼神有了霎那的聚焦。
她感觉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江步月哭笑不得,从兜里掏出两个奶糖塞进杏花婶嘴里,“躺板,去看医生。”
杏花婶闻言霎时松了口气,砸吧着嘴里甜甜的糖,“这么好的糖咋就给我吃了啊?可惜了了,等婶缓过这口气,给你拿鸡蛋吃嗷。”
江步月假装听不懂,见她精神好了点,开始半蹲着围着她滚雪球,耳朵却始终竖着,没错过她一句话。
“你就是朝娃媳妇吧?婶之前远远见过你,跟瘦猴一样,还是现在好看,养得白白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你才是猴,你全家都是猴。
江步月瘪了瘪嘴,原主虽然天天在树林里晃悠,但也不至于那么磕碜吧?
还好这段时间她跟着望朝吃香喝辣,刘玉兰也是炖了各种灵芝人参鸡汤投喂她,家里的活计更是不用她沾手,她这副身体也算是长开了。
“朝娃长得也俊,你们俩真是豺狼虎豹……不对!那词儿咋说来着?噢噢郎才女貌!瞧我这记性……”
神的豺狼虎豹。
江步月简直要被这位婶儿的乐观逗笑了。
换成其他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孤立无援地躺上一小时,不说崩溃也得慌神吧?
这位婶儿倒好,还跟她这“疯子”唠上了。
还好这时候,望朝和卫生室的张大夫扛着临时拆卸的门板匆匆赶来。
张大夫蹲下身,指尖沿着脊柱骨节轻轻按压。
随着杏花婶一声声痛呼,他眉头越拧越紧,声音透着凝重:“髋骨、腰椎、胫骨都有损伤,很大可能是骨折,得立刻送县医院。”
“我去找牛车!”望朝气还没喘匀,撂下这句话又撒开丫子跑了。
拖拉机虽然快,但架不住它颠簸啊,一路到县里,杏花婶可能也不用治了。
这天气,周瓦子本来是舍不得牛老兄出去受罪的,但一听是人命关天的事,也顾不上其他了。
瓦子婶见两人匆忙离开的背影,一拍大腿,转身朝杏花婶家里去。
牛车一路晃晃悠悠到县医院。
医生说杏花婶是髋部骨折和腰椎压缩性骨折,做完复位手术还得回家卧床休养三个月,这期间不能下床活动,得靠人精心照料。
望朝点点头,先去交了手术费和住院费。
等杏花婶从手术室出来时,她儿子王大核和儿媳林小桃这才匆匆赶到。
林小桃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对着望朝和江步月不住作揖:“三哥,谢谢你和嫂子救了俺娘的命,你们就是俺全家的救命恩人!”
王大核也跟着猛鞠躬,末了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钱和票,“三哥,这是医药费,俺不会说好听的,反正以后三哥和嫂子有任何事,俺王大核上刀山下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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