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光落在桌上,把黑色笔记本照得格外清楚。顾怀霜指尖捏着支红色马克笔,在“林薇”“苏明玉”“李娟”的名字旁分别画圈。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响,像在给每个受害者做标记。
散落的假协议、聊天记录截图用红线串着,像张织满破绽的网。许烬的名字被红笔圈在网中心,特别扎眼。空气中飘着咖啡的苦味——是从许烬公寓带回来的那半杯美式,早凉透了,却还剩点若有若无的香气。这味道像极了许烬的骗局,看着诱人,碰着却冰得刺骨。你说,要是真没破绽的骗局,怎么会留这么明显的“尾巴”?
“顾姐,这是整理好的受害者信息。”助理推门进来,手里攥着叠文件。看到桌上的线索网,脚步下意识放轻,怕碰乱了什么。“许烬每次骗完受害者后,都会记录‘资金用途’。其中有近一半都标了‘母亲医疗费’。”
顾怀霜接过文件。指尖划过“苏明玉”那一页,纸页边缘有点卷。许烬在备注里写:“骗得50万,25万转母亲账户,剩余用于租赁loft及伪造证件。”她突然想起之前从许烬落在咖啡厅的手机里看到的透析缴费单,心脏猛地一跳。“他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之前查到的透析费记录,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我正想跟您说这个。”助理递过张打印纸,纸角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许烬手机里的透析费记录,来自上海某医院。我查了那家医院的透析科,发现有位姓许的患者,每周三固定去做透析。家属留的手机号,跟许烬骗苏明玉时用的临时号一模一样!”
顾怀霜猛地站起来。桌上的马克笔被碰倒,在笔记本上划出道红痕,像道血印。她快步走到桌边,重新翻开黑色笔记本。指尖在纸页间仔细摩挲——之前翻找时,只注意了受害者信息,竟没发现夹层里还夹着张照片。
泛黄的相纸上,农村老妇人坐在土坯房前笑。皱纹里嵌着点泥土的痕迹,看着特别实在。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行模糊的地址:“上海某医院住院部6楼肾内科”。
“他这么谨慎,怎么会把母亲的医院地址夹在笔记本里?”顾怀霜捏着照片,指腹反复蹭老妇人的笑容。照片边缘磨得毛糙,显然被翻了很多次。“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这让她心里的疑惑更重——许烬对母亲的感情,好像比她想的深得多。
助理想了想,递过杯温水。杯子是搪瓷的,握着手心暖。“会不会是他故意留下的,想引我们去上海设陷阱?毕竟以他的谨慎,不可能这么轻易暴露软肋。”
顾怀霜摇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笔记本里“李娟”那一页——许烬记录“母亲病情”时,字迹比其他页潦草,还有几处被眼泪晕开的墨痕,把“透析费上涨”几个字泡得模糊。“不像。”她声音放轻,像怕惊扰了纸上的字迹。“他记录母亲病情时的字迹,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这种情绪做不了假——他对母亲的感情,是真的。”
这句话让工作室静下来,只有窗外的车流声偶尔飘进来。顾怀霜把照片放在线索网中心。看着红线把“医院地址”“透析费”“受害者资金”串起来,突然觉得许烬的形象不只是“冷酷骗子”了。他像只困在蛛网里的蜘蛛,一边用谎言织陷阱,一边又被“母亲的病”这根线牢牢捆着,挣不开。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没感情的骗子,却没想到,他的软肋藏得这么深。”顾怀霜轻声说,指尖在照片上停着。“母亲的病,或许是让他回头的唯一机会。”
她突然想起李娟说的“许烬提过要把办公点搬到上海”,心里冒出个大胆的推测。“许烬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在上海。他要骗钱给母亲治病,又要去医院看她,不会离上海太远。”
助理点头附和,手指点了点文件上的一行字。“上海最近有个大型艺术品拍卖会,很多豪门太太都会去。许烬之前在聊天记录里提过‘要联系一位喜欢艺术品投资的豪门太太’,说不定他的下一个骗局,就跟这个拍卖会有关。”
顾怀霜眼睛一亮,立刻在笔记本上写“上海艺术品拍卖会”。用红线跟“医院地址”连起来,线拉得很直。“他伪造过地产投资顾问、MCN合伙人的身份,这次很可能装成艺术品拍卖行顾问,接近那些豪门太太——毕竟李娟姐夫是做地产的,他对地产圈和艺术品投资圈的运作,早做过功课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许烬短期公寓看到的散落假证件,里面有张没做完的“艺术品鉴定师资格证”。当时以为是备用身份,现在想来,是为上海的骗局准备的。“许烬的每一步都有计划,我们不能再被动追着他跑。”顾怀霜握紧拳头,指节泛白。“下周我去上海,亲自去医院蹲守,说不定能等到他。”
“顾姐,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助理连忙劝阻,声音都急了。“许烬很狡猾,万一他设陷阱,你根本来不及反应。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或者联系上海的同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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