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甜悦时光”的玻璃门上。赵悦推开门时,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心里也是一阵发凉。空荡的收银台上落了层薄灰,昨天剩下的马卡龙在玻璃柜里泛着暗沉的光,奶油边缘已经发皱,像被揉过的纸。
临时工小吴留了张纸条压在收银机下。字迹潦草,墨水还晕开了几处:“悦姐,下午没几个客人,剩下的食材我放冰箱了,工资我先从收银台拿了,对不起。”赵悦捏着纸条,指尖微微发颤。纸条边缘被她攥得发皱,就像她现在乱糟糟的心。
她走到后厨。不锈钢操作台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面粉,指尖蹭过去,能摸到细细的颗粒。角落里堆着一箱没开封的黄油,箱子上贴着的进货单日期,正是她交押金那天。说实话,那天她还笑着跟供应商说“以后订单多,要常来送货”,现在想起来,那笑容多像个小丑的面具,荒唐又刺眼。你有没有过这种时候,想起过去的自己,只觉得可笑又难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屏幕上跳动的“妈”字,像根小锤子,一下下砸在赵悦心上。她慌忙按掉,手指在屏幕上顿了很久,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才敲下一行字:“妈,我在忙,晚点跟你说。”
发送成功的瞬间,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忙”字的笔画。她想起母亲住院时,躺在病床上还念叨着“店里的生意别耽误”;想起母亲为了帮她凑开店的钱,偷偷卖掉了陪嫁的金镯子,那镯子上还刻着母亲的名字;想起昨天母亲说“洗碗的活不累,就是水有点凉”——那些细碎的温柔,此刻全变成了扎在她心上的针,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
“我怎么这么没用……”赵悦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小声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把围裙都弄皱了。40万没了,店要黄了,母亲的复查费没着落了。她答应母亲的“好日子”,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你说,人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呢?明明当初那么有信心。
哭了不知多久,赵悦慢慢站起来。腿蹲麻了,走路都打晃。她走到收银台后,翻开那本记满收支的账本。红笔写的赤字密密麻麻,像一张网,把她困在里面。她拿出手机,点开和最好的朋友李娜的聊天框,手指悬在键盘上,很久才敲下一句:“娜娜,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发送完毕,她关掉手机,塞进包里最深处。拉链拉得飞快,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麻烦都锁起来。然后,她锁上甜品店的门,钥匙转了两圈,“咔嗒”一声,像是给这段日子画了个句号。她转身走向路边的出租车停靠点,脚步沉得像灌了铅。
上车时,司机问她去哪。赵悦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那些熟悉的店铺、熟悉的路人,突然变得很陌生。她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去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
司机愣了一下,又问:“是去办事吗?这个点写字楼快下班了。”赵悦没说话,只是把头转向窗外。她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她是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出租车在车流中穿行。赵悦靠在车窗上,玻璃凉丝丝的,贴在脸上很舒服。她看着外面的世界:路边的小贩在叫卖水果,声音洪亮;情侣手牵着手逛街,女生笑着挽住男生的胳膊;孩子在公园里追跑打闹,笑声像风铃——这些平常的热闹,此刻却让她觉得无比陌生。她想,要是当初没开这家甜品店,要是没遇到许烬,要是没贪那“涨粉代言”的捷径,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没有如果。生活从来不会给人重来的机会,不是吗?
下午三点,出租车停在“环球中心”楼下。这栋写字楼有38层,是市中心最高的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眼睛疼。赵悦付了钱,硬币放在司机手里时,她的手还在抖。她走进电梯,按下了“38”的按钮。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衣服也皱了,围裙的带子还露在外面。她抬手理了理头发,却怎么也理不顺,就像她现在的生活。
“这样下去,只会拖累妈妈。”赵悦对自己说。声音很小,只有电梯里的回声能听见。“要是我不在了,妈妈就不用再为我操心了。”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很快缠绕了她的整个思绪。你说,人在绝望的时候,是不是很容易生出这样的念头?
38楼的楼顶没有上锁。风很大,吹得赵悦的头发和衣服乱飞。她走到边缘,双手抓住冰凉的栏杆,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低头往下看——街道像一条细长的灰色带子,汽车小得像甲壳虫,行人则成了移动的黑点。风灌进衣领,带着深秋的寒意,可她却没觉得冷,反而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妈,对不起。”赵悦喃喃地说。眼泪不停地流,砸在栏杆上,很快就被风吹干。“女儿没本事,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还把你的救命钱骗没了……我没脸见你,只能这样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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