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站的广播声像根绷紧的弦。反复循环着“G1078次列车开始检票,请乘客前往3号检票口”。人潮推着我往前走。背包带勒得肩膀发疼,里面装着假证件、换洗衣物,还有周萌昨晚给我的红烧肉——保温盒硌着后背,像块滚烫的石头。你说这滚烫的温度,能烫醒他的愧疚吗?
我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帽檐压得很低,只留一双眼睛看路。手里的火车票被汗浸湿边角,目的地写着“广州南”,可我真正要去的是深圳——顾怀霜的短信像警钟,我不敢在广州多待,怕她早布好了局。
“许烬!等等我!”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喘气,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我脚步顿住,心脏猛地沉下去——是周萌。我明明跟她说过,不用来送我,车站人多,怕耽误她上班。
转身时,她已经跑了过来。头发有些乱,额角沾着汗,手里紧紧攥着牛皮纸信封,另一只手揣着小药盒。看到我,她立刻笑了,眼里的光穿过人群嘈杂,直直落在我身上:“还好赶上了,我还以为要错过你检票了。”
“你怎么来了?”我尽量让声音平静,可指尖却偷偷攥紧车票,“不是让你别来吗?上班要迟到了。”
“我跟领导请了半小时假,就想来送送你。”她把牛皮纸信封往我口袋里塞,手指碰到我的手腕,凉得像刚从冰箱拿出来,“这里面是2千块现金,你路上用。别总吃泡面,广州天气热,多喝水。”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我每天都等你。”
信封很薄,却沉甸甸的。我能摸到里面的钱是叠好的,边缘有点皱,该是她从钱包里一张张数出来的。我想推开,说“我有钱”,可话到嘴边卡住了——我知道,这2千块对她不是小数,她平时连15块的奶茶都舍不得喝,点外卖要凑满减。你说这皱巴巴的钱,藏着她多少省吃俭用的日子?
“不用,我有钱。”我还是说了,伸手想把信封推回去。
她却按住我的手,把信封往我口袋深处塞了塞,力道很轻却坚决:“拿着!你是去谈客户,总不能让你掏自己的钱请客吧?”“这是我攒的零花钱,又不是什么大钱,你别跟我客气。”
她又从兜里掏出小药盒,塞进我另一个口袋:“这里面是晕车药和感冒药。你上次说坐火车会晕,记得提前吃。”
药盒是粉色的,上面印着小熊图案,该是她自己用的。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盒,又硬又小,却像块烙铁,烫得手心发疼。说实话,我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么多——我随口提的晕车,她居然记到现在。
“知道了。”我别开脸,不敢看她的眼睛,怕看到期待,更怕自己忍不住坦白,“你快回去吧,别赶不上地铁,一会儿上班真的要迟到了。”
“再等会儿,我看着你检票再走。”她往后退了半步,站在人群里,比周围人矮半个头,却像棵倔强的小草,牢牢盯着我。“对了,许烬。”她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我表哥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想跟你聊聊外贸资源。他做外贸十年了,认识很多大客户。”“等你从广州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让他跟你对接对接,说不定能帮上忙。”
“表哥”两个字像针,猛地扎在我神经上。我瞬间想起李姐的怀疑,想起顾怀霜的短信,想起没转走的25万——周萌的表哥肯定查到了什么,不然不会突然要见我。我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来,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下次吧!我赶时间,要检票了!”
说完,我转身就往检票口走,背包带滑到胳膊上也没管。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带着委屈:“许烬,你记得发消息啊!”我没回头,也没应,脚步越来越快,像在逃什么洪水猛兽。
检票口的队伍很长。我站在队尾,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周萌还站在原地,手里攥着什么,眼睛直直盯着检票口方向,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人群在她身边来来往往,把她的身影衬得格外孤单。我的喉结动了动,想回去说句“对不起”,可口袋里的手机震了——母亲发来的:“小烬,检查的钱收到了,医生说下周三就能做,你在外注意安全。”我关掉微信,把手机塞进兜里。母亲还在等我,我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
检完票,走上站台时,广播又响了:“G1078次列车即将进站,请乘客注意安全。”风从站台缝隙吹过来,带着凉意。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牛皮纸信封,里面的钱还带着周萌的体温,和我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火车进站时,轰鸣声盖过所有声音。我找到靠窗的座位坐下,立刻把窗帘拉上一半,怕被人看到。背包放在脚边,里面的红烧肉保温盒还在硌着我,可我没勇气拿出来——我怕看到那盒肉,就想起她炖肉时的样子,想起她眼里的期待。
火车开动时,我掏出手机。屏幕上全是周萌的微信消息:“许烬,你上车了吗?”“记得吃晕车药,别睡着了坐过站。”“广州的酒店我帮你查好了,离你谈客户的地方很近,我把地址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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