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年会宴席吃下来,沈知遥只觉得心力交瘁,不仅要应付各方敬酒,还要时刻安抚身边那个醋海翻腾的男人。
饭至中途,沈知瀚接到电话,和傅景琛还有另一个局,便先行离开了。
主桌上顿时只剩下顾承屿、沈知遥、陆沉、简苏以及那位让人无法忽视的陆临川。
饭后,林薇兴高采烈地跑来拉沈知遥去合影,简苏见状,立刻也跟了过去,留下三个男人。
没过多久,陆沉也被其他桌的合作方叫走,去别处应酬了。
于是,位置上只剩下顾承屿和陆临川。空气仿佛瞬间凝滞,带着一种无声的较量。
顾承屿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平静,却带着试探:“陆总,不如我们聊聊合作?”
陆临川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远处正笑靥如花的沈知遥身上,他没有接合作的话茬,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感慨:“说实话,当初听知遥说要结婚,我还以为她只是闹着玩的,小孩子心性。不曾想,居然是真的。”
顾承屿眼神微冷,直接切入核心:“陆总看起来仪表堂堂,事业有成,不像是会喜欢横刀夺爱这种戏码的人。”
陆临川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失笑出声,他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顾承屿,眼神里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审视和一丝傲然:“横刀夺爱?顾总,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也太低估我了?你觉得,如果我陆临川真的想横刀夺爱,她沈知遥现在还会是你的妻子吗?”
顾承屿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陆总就这么自信?”
陆临川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不屑,也带着点警告。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顾承屿,你听好了。好好对知遥,珍惜她,爱护她。千万别给我任何横刀夺爱的机会。”
说完,他不再看顾承屿瞬间紧绷的脸色,优雅地起身,径直离席。
他没有直接离开宴会厅,而是走向了正在拍照的沈知遥。
沈知遥看到他去而复返,有些意外:“陆总,还有什么事吗?”
陆临川看着她,目光复杂,语气却尽量平和:“沈老板,在离开之前,我还是想找你单独聊几句。”
沈知遥看着不远处紧盯着这边的顾承屿,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两人再次来到露台。顾承屿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黯了黯,闪过一丝失落和挣扎,但这一次,他强迫自己坐在了原地,没有跟上去。他选择给她空间,也选择相信她。
露台上,夜风微凉。
沈知遥率先开口,将话题限定在工作范畴:“陆总,如果是关于明年的合作,我想我们可以在公司约个时间,正式地谈。”
陆临川却摇了摇头,他看着她,眼神不再掩饰,带着一种沉积多年的情感:“知遥,抛开合作,抛开身份。我就想问你一句,这些年,你真的一次都没有考虑过我吗?哪怕一瞬间?”
沈知遥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她的回答清晰而坚定,彻底断绝了所有可能:
“陆总,我对您,从始至终,都只是出于对一位优秀合作伙伴的尊重和欣赏,从来没有过任何其他的想法。您非常出色,但感情无法强求。请您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也衷心希望,您能早日找到真正属于您自己的幸福。”
陆临川低头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释然,也带着一种认命的无奈。
他沉默了几秒,又问出了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带着最后一丝不甘:“如果没有顾承屿,我们之间,会有哪怕一点点可能吗?”
沈知遥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陆总,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好。”陆临川深吸一口气,仿佛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
他重新抬起头,脸上恢复了往常的沉稳,“明年的合作事宜,我会让助理整理好发给你。希望你能一直幸福。”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却无比认真,“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幸福。”
他抬起手,想揉揉她的头发,但手伸到一半,最终还是克制地放下了。他只轻声说:“先走了,你回家小心。”
沈知遥也礼貌地回应:“谢谢陆总,您路上也小心。”
看着陆临川彻底消失在露台入口的背影,沈知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段单方面的暧昧情愫,终于在此刻,被她亲手画上了一个彻底终结的句号。
她转身走进室内,简苏和陆沉正好回来。三人简单交谈后,简苏提议:“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顾承屿站起身,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大衣为沈知遥披上:“走吧。”
沈知遥却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你们先过去,我和承屿一会儿到。我得去和小鹿交代些事情。”
简苏会意点头:“店里见,你们路上慢点。”
沈知遥牵着顾承屿找到小鹿,仔细交代完事宜,这才并肩离开宴会厅。
直到坐进车后排,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沈知遥立刻倾身抱住他,声音轻柔却坚定:“我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他了,就在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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