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央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三花猫,猫咪呈卧姿,尾巴优雅地环绕在身侧,一双眼睛用某种黑色宝石镶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灵动光泽。
“Maman…... Papa est un chat ?”
(妈咪......爹地是只猫?)
因为太过惊讶,这句话徐宝贝下意识用法语说的,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这也是他活到六岁以来,问出的第一个称得上“幼稚”的问题,意识到自己问了啥,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
杳杳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程箫也没跟她说这是一座猫碑呀?
她硬着头皮比划道:【你爹地......很喜欢猫,下面埋的是他,但墓碑上只有这个信息。】
比划完后,都觉得这个解释牵强得可笑。
徐宝贝歪着头打量墓碑,没有继续追问为难他妈咪,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这座墓碑位置极好,尽管七月的烈日炙烤着整个陵园,这里的区域却异常凉爽。
一棵古老的银杏树伸展枝桠,恰好为墓碑投下完美的荫蔽,杳杳甚至能感觉到有丝丝凉风从墓碑底部渗出,拂过她裸露的脚踝。
陵园定期有人打理,墓碑周围干净得很,没有一根杂草,但上面却积满了灰。
“这里好凉快啊。”
徐宝贝开始从他的小书包里拿出带来的矿泉水,沾湿帕子,擦拭墓碑。
抹过猫耳朵时,他莫名觉得那石刻的绒毛似乎轻微颤动了一下,立刻缩回手,定睛再看时,石猫依然只是石猫。
他皱着眉,指着猫咪的眼睛,“妈咪,它刚才好像对我眨眼睛了?”
正在擦拭另一边的杳杳后背一凉,回头拉过儿子检查他的额头,看他该不是中暑出现幻觉了?但小家伙的体温正常,小脸因为劳动泛着健康的红晕。
【是光线变化造成的错觉。】
她比划着,却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那猫眼两眼,黑色宝石确实有种诡异的生命力,仿佛真能穿透石面注视他们。
两人花了二十分钟将墓碑擦得锃亮。为了验证刚才到底是不是幻觉,徐宝贝蹲在碑前与石猫平视,但让他失望了,石猫当然没有动。
杳杳一直仔细观察儿子的表情,这次扫墓虽然诡异,但至少儿子没有表现出悲伤,这比她预想的“父子相见”场景要好得多。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开始返程,徐宝贝跟着妈咪踏上石板小径,走出十几步后,他突然停下,猛地回头。
“妈咪,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他睁大眼睛望着那座墓碑。
杳杳摇头:【什么声音?】
“咚咚的声音,像心跳一样,从墓碑下面传来的。”
杳杳蹲下身看着儿子:【可能是小动物在打洞,或者风吹动了什么东西,陵园里经常有野猫出没。】
徐宝贝将信将疑,忍不住又看了墓碑一眼,银杏树下的猫碑安静如常,只有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出租车驶离陵园五分钟后,18号墓碑上雕刻的石猫,眼睛在树影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随后,坟墓深处传来七八下有节奏的“咚咚”声,如同沉睡者的心跳,然后重归寂静。
第二天清晨,帝都御景湾。
主卧里面,晨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渗入,在黑色大床上勾勒出一道修长身影。
宋时书睁开眼睛,瞳孔在光线的刺激下微微收缩,他平躺着没有立即起身,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犹如豹子在苏醒时,会立刻评估身体状况和周围环境。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却在指尖触及脸颊时,骤然顿住。
冰凉,湿润。
直接坐起身来,手指准确无误的确认那陌生的液体轨迹,从眼角延伸至下颌,已经半干,但在微凉的空气中,依旧保留着明显的湿意。
这是......眼泪?
这个认知让他的眉骨压低,在眉间刻出一道深痕。
作为宋家长子,肩负着帝都第一世家的担子,流泪这俩字在他身上根本不会发生,所以他觉得有些荒谬。
抬手抹去残余湿痕,指腹在皮肤擦出细微的灼热感,更奇怪的是,他的胸腔左侧此时还残留着一阵奇怪的钝痛,像是有人反复敲击他的心脏。
宋时书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睡衣松开些许,露出结实的胸膛,肌肉线条精悍流畅,极其优越的身高在阳光下投下一道压迫的阴影。
男人轮廓分明的面孔如同冰雕,威严到让人不敢造次,踏出房门,又进入一如既往的工作狂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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