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摇头,凌乱发丝间那双眼睛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却透着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疲惫,干裂的嘴唇微动,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并没有,只怪自己蠢,一厢情愿,识人不清。”
夏樱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她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幽蓝寒光。
“本公子敬你是条汉子。今日相遇即是缘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锦绣前程,荣华富贵,我都可许你。但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忠心。”
夏樱把玩着银针,语气轻描淡写,“我这个人,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针尖在她指尖翻转,映出冰冷的光,“一旦背主……
她突然神色一厉,广袖翻飞间银光乍现。
嗖!
银针破空之声尖锐刺耳,擦着男人脖颈飞过时带起的劲风让他寒毛倒竖。
一缕断发缓缓飘落,而那枚银针已深深没入他身后青砖,针尾震颤不休,在寂静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男人瞳孔骤缩成针,脖颈处残留的凉意让他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
方才那针若是偏上半分……
夏樱直视男人眼睛,眸光清亮如雪:“第二个选择,我买下你,还你卖身契,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只需你立誓,永不为恶。”
男人猛地抬头,浑浊眼珠里突然迸发出骇人亮光,像是垂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死死盯着夏樱,仿佛要看穿这副翩翩公子的皮囊下藏着怎样的灵魂。
牢房内静得可怕,只有银针颤动的嗡鸣在回荡。
三息之后。
砰!
男人双膝重重砸在地上,铁链哗啦作响。
他额头抵地,声音嘶哑却坚定如铁:“属下愿追随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夏樱嘴角浅浅勾起。
“豹三爷,他什么价格?”
豹三爷搓着手挪出来,脸上堆着谄笑,眼角余光却不住往那枚入墙三分的银针上瞟:“公子明鉴,这位爷可是能徒手放倒十几个护院的主儿……”
“要多少?”
他伸出两根胡萝卜似的手指,在夏樱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又缩回一根:“一、一百两?”
夏樱突然轻笑出声,吓得豹三爷肥肉一颤。
“瞧你这点出息!一百两就一百两,还不快解开镣铐?”
“好嘞!我这就去打开!”
豹三爷如蒙大赦,连忙掏出钥匙,快步走到男人身边,手脚麻利地解开了他身上的铁链。
铁链哗啦啦落地,男人从逼仄的铁栏房里走了出来。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尽管一身的衣裳破旧不堪,但他的身材挺拔如松,目测身高至少一米八五,只是瘦得有些脱相。
他满脸的胡须几乎遮住了五官,乱糟糟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乍一看,倒像是个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
他走到夏樱面前,单膝跪地:“请主子赐名!”
“往事随风,爱恨随意,不再回头。你就叫随风吧。”
“谢主子赐名!”
男人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他喜欢这个名字,让往事随风,一切重新开始。
“请问公子,可否收下我们三姐妹?”
一道清泉般的声音突然插入。
夏樱挑眉望去,只见三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姑娘并肩而立,满怀希冀的眼神看着她。
最年长的大约十七八岁,最小的看着还未及笄。
她们站姿笔挺如青竹,脖颈线条优美如天鹅,可偏偏顶着一张张平淡无奇的脸。
蜡黄的肤色,扁平的鼻梁,连眉毛都稀疏得可怜。
这诡异的违和感让夏樱眯起了眼睛。
逐月凑到夏樱耳边,压低声音嘀咕道:“主子,她们易容了。”
夏樱眼睛一亮,豁然开朗。
只有易容能解释这种违和感。
豹三爷见状,满脸堆笑地推荐:“公子好眼力!这三个丫头死心眼,非要打包一起卖。其实拆开卖更值钱,就是长得寒碜了点……原本每人二十两,公子一起买的话一口价,五十两。”
“哦?”
夏樱扇尖轻点中间那位姑娘的手腕,那上面有道浅浅的鞭痕。
“豹三爷这儿的货,都带着伤?”
豹三爷顿时汗如雨下:“她们、她们不听话……”
“公子,我们都识字,有点拳脚功夫在身。”
最年长的姑娘突然抬头,平淡无奇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如寒星。
“我擅长算账,二妹精通绣工,三妹懂药理。”
夏樱啪地合上扇子,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们:“来历?”
生于乱世,女子美貌是祸不是福,易容不过是她们保护自己的手段。
夏樱没有拆穿她们。
“我们三姐妹出自永州白家。白家世代行商,与人为善。两月前的一个晚上,一群黑衣人突然闯入家中,烧杀掳掠,灭了我们满门。
我们三姐妹那日刚好去了城外南山寺祈福,逃过一劫。后被身边人出卖,意图将我们卖入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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