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英回到了家后,她躺在了炕上。
徐大娘听到了桂英回来的脚步声,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知道,桂英这一次去找孟金发,一定是极其失望的回来,她没有从孟金发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徐大娘知道,如今的桂英一定是心碎的,但这样的结局,总比桂英再一次被孟金发的甜言蜜语迷惑着强。
想到这里,她决定,一旦桂英生了孩子后,只要满了月她就让桂英嫁人!
三天前,她已经托了媒人给桂英找了一个婆家。
桂英这个婆家离村里有三百多公里,和桂英相亲的男人今年快40岁了。
这个男人是个一老本实的种地人,他早些年结过一次婚,但结婚没多久,他老婆就死了,也没有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男人因为家境贫寒,所以一直没有讨上老婆。
在徐大娘看来,这个男人除了数岁大一点,也算是个利手利脚的!桂英嫁过去也不用给孩子当后妈,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通过媒人知道了桂英的事情,人家表示不嫌弃。
这一夜对于桂英来说是无眠的,她的心好疼,疼的让她无法呼吸。
她回想过去,她和孟金发种种事情,她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她现在无比的痛恨自己,自己轻而易举的被孟金发的小恩小惠而迷惑了!
她现在不仅失去了清白,她还的大姑娘在娘家生孩子!
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不仅她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她家人也得被戳脊梁骨。
这一刻,桂英想到了死!
就在这时,桂英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仿佛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扯下来一般。
霎那间,冷汗从桂英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她在炕上挣扎了许久,她才爬了起来,她踉踉跄跄的走到母亲的房里。
她刚推开门,徐大娘就从炕上坐了起来,她轻声的问桂英:“你咋了?”
“妈,俺……俺肚子疼!”
“哎呀!”徐大娘看了一眼睡在炕上的儿女们,还好他们没有被惊醒,于是,她急忙下了炕后,她对桂英说:“来来来,赶紧出去。”
徐大娘搀扶着桂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后,她问桂英:“英啊,你吃坏肚子了?”
“没有,妈……就是突然疼的,好像肠子都要出来了!”
“现在还疼吗?”
“能差点了。”
“桂英啊,你是不是要生了呢?你肚子是不是扯着疼?”
“嗯。”桂英刚回答完母亲的话后,新的一轮剧痛又一次袭来。
“哎呀,这估计是阵痛了!你要生了!不过,英啊,你别怕!是个女人都得经历这一关,你等一会儿,缓缓劲儿,你跟妈去地窖里,咱们在那儿生孩子,要不然你在家里,妈怕街坊邻居听到,而且你弟弟妹妹看着了也不好!这都快一个星期了,妈,天天打开地窖的门,把里面的毒气都放出去了。”
“好,妈……俺听你的。”
“你先搁这里坐会儿,妈去准备点东西。”
“嗯。”桂英无力的点点头。
徐大娘急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卫生纸、孩子用的包被、剪刀、蜡烛、一股脑的装在了一个搪瓷盆子里。
当徐大娘装好东西后,她再次走到桂英身旁时,桂英的疼痛似乎再一次缓解了,于是,徐大娘带着桂英去了家里的地窖里。
一进了地窖,桂英肚子的疼痛再一次袭来,这一次她的疼痛持续了许久。
这时,桂英才看到地窖里不知道啥时候被母亲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好像一张长方形的小床。
“妈,你铺……铺稻草在地窖里干啥?”
“傻孩子,你生了孩子不得坐月子嘛,所以只能在这里坐月子了,虽然这里条件不太好,但总算清净!等你生了妈每天下来给你送饭,让你把这个月子做好,要不然以后该落下一身病!”
“妈……”桂英刚开口想要跟母亲说点什么,突然间,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再次将她淹没。
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得多,她根本无法忍受,不由得放声大叫起来:“啊——妈,俺要死了!”那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令人毛骨悚然。
“英啊,你别怕!生孩子就是这样的,这是每个女人都必须经历的过程,挺一挺就过去了!”徐大娘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迅速地伸手去解桂英的裤带,准备帮助她应对即将到来的分娩时刻。“等会儿肚子疼得厉害时,你就使劲儿用力,明白吗?”
然而,此时的桂英已经被剧痛折磨得失控了,她只能不停地哭喊着:“啊——啊——妈,我真的要死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要冲破房顶,传向远方。
徐大娘担心如此响亮的声音会惊动周围的邻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急忙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巾,迅速地塞进了女儿的口中,试图让她安静一些。
桂英依然在铺满稻草的床上痛苦地翻滚着、挣扎着,每一次阵痛来袭,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扭动身体,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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