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发急忙转过身,他身后出现一名裹着小脚,身穿黑色布衫,满头白发盘着头的老太太。
还没等,李德发回答这位老太太话时。
这名老太太却突然问李德发:“你是……你是小发子?”
老太太这句话,让李德发彻底反应过来。
眼前这名颓废的老太太,就是他的大娘。
这一证实,让李德发瞬间红了眼眶。
曾经大娘,在他眼里是那样的雍容华贵,她的头发永远梳的板板正正(整齐),头上绑着华丽的头带,身上穿的永远是绫罗绸缎,手腕上戴着份量不轻的金镯子。
而眼前这个,仿佛随时都会灯尽油枯,蓬头垢面,并且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太太,真的是他的大娘吗?
“大……娘,是我……小发子。”李德发哽咽的说, “你咋变成这个样了?”
“唉,能活着就不错了!这个李家如今只剩下我这个孤老婆子了,家里啥也没有了,值钱的东西,有些被人偷走了,有些被俺变卖了。咱们老李家彻底没落了!呜呜呜……俺就死了,也没脸见李家的老祖宗和你爹啊!”
“大娘,你别太伤心了,只要人在就好!李家还有我和大哥,就不会败的。”
“话是这样说,可又谈何容易呢!你知道吗,咱们李家如今野猫都不愿意来,因为没吃的,你那些叔伯兄弟偶尔过来瞅瞅,看看我这个老婆子死没死,你那个麻子姐姐,只能偷偷回来一趟,她那个当家的不愿意她回咱们李家。”
“大娘,你别担心,我回来了,就没人对李家咋地了!”
“前几天政府来人了,说是我们李家这个大院占地太多,我一个老婆子住这么大地方不合适,说给俺找个地方住,要把咱们李家的房子扒了……俺没有答应,俺说了,如果要扒了李家的房子,除非从俺的尸体上走过去。”
“大娘,这个你别担心,我去打听一下,看看咋回事,对啦,咱们家的祠堂咋回事?”
“被人端了,说是封建迷信……”
“……”李德发听了大娘的话,他内心一阵疼痛,此刻他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真的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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