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闻到了一些不该存在于此的‘小老鼠’的气味。”
祭司那带着金属质感回响的低沉嗓音，如同冰冷的针尖，刺入通风管道内每一个人的耳膜，更刺入了他们的心脏。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被发现了！准备战斗！”老金的低吼瞬间打破了死寂，他是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明白，在这种距离下被一个感知敏锐的强敌锁定，撤退已无可能，唯有先发制人或硬抗突围。
几乎在老金开口的同时，平台上的那名祭司已然动了。他并未看向通风口，而是将手中那柄镶嵌着巨大紫晶的权杖猛地顿地！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暗紫色能量冲击波以权杖落点为中心，如同水波般急速扩散开来，并非针对物理实体，而是纯粹的能量震荡。首当其冲的便是黄凌，他只觉得一股蛮横、混乱的精神力量混合着地脉能量的狂暴气息狠狠撞入他的感知领域，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钉扎进他的大脑。
“呃啊！”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剧烈的头痛和恶心感让他几乎瞬间失去平衡，向后踉跄撞在杨萤身上。他那尚未完全掌控的感知天赋，在此刻成了最大的弱点，被对方精准地干扰和攻击。
“黄凌！”杨萤急忙扶住他，她的终端屏幕上瞬间爆出一片乱码和过载警告——那股能量冲击显然也干扰了电子设备。
更糟糕的是，他们面前的金属通风栅格，以及周围大片的管道壁，在那股能量波的扫荡下，表面竟以惊人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暗紫色能量结晶！结晶迅速增厚，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不仅封死了他们的出口，甚至开始向管道内部蔓延，要将他们彻底困死、结晶化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操！这什么鬼东西！”疤脸怒吼着，抬起手中的脉冲步枪对着结晶化的栅格就是一梭子。
砰砰砰！
能量子弹打在紫色晶层上，大部分能量竟似被吸收了一般，只溅起几点微弱的火花，晶层上留下几个浅浅的白点，旋即又被新生的晶体覆盖。物理攻击效果极差！
“不行！这玩意能吸收能量！”另一个拾荒者尝试用激光切割，结果激光束被晶体折射散射，反而差点灼伤自己人。
“后退！别让那东西碰到身体！”老金厉声警告，同时举起他的大口径改装步枪，瞄准被晶体覆盖的栅格连接处，“用实体弹药，打固定点！杨工，想办法！”
轰！轰！
老金的重步枪轰鸣着，特制的穿甲弹头确实有效，将栅格边缘的结晶连带着部分墙体轰得碎屑飞溅，打开了一个不大的缺口。但晶体生长的速度太快，缺口边缘仍在不断被新的紫色覆盖。
平台上的祭司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似乎很满意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抓住他们。教宗需要新鲜的脉者，尤其是……那个感觉有些特别的小子。”他显然指的是感知受创最重的黄凌。
五名教徒立刻行动起来，两人继续用那种镶嵌晶核的武器对准通风口进行压制射击——他们射出的并非实体弹药，而是一种凝练的、紫色的能量射线，打在管道内壁留下灼热的熔痕，逼得拾荒者们无法抬头。另外三人则迅速靠近，试图从老金打开的缺口扩大战果，直接冲进来。
狭窄的管道成了致命的陷阱，避无可避！
“必须出去！在管道里我们就是靶子！”疤脸一边用臂盾挡开一道折射进来的能量射线，臂盾上的能量屏障剧烈闪烁，一边吼道。
黄凌强忍着脑海里的翻江倒海和针刺般的剧痛，试图集中精神。母亲的留言碎片在混乱的意识中闪过——“引导……而非控制……” “能量自有其意志……”
意志？这狂暴的、充满吞噬欲的能量，有什么意志？
但此刻别无选择。他咬紧牙关，不再试图像以前那样去“控制”或“命令”周围混乱的能量流，而是将自己残存的感知力延伸出去，像融入湍急河水的一根芦苇，去感受、去顺应那紫色能量的“流动”和“意向”。
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他“看”到了，那紫色能量并非无序，它在祭司权杖的引导下，表现出极强的“侵略性”和“固化”的倾向，渴望将一切非己之物同化、吞噬。
“杨萤……”他声音沙哑地开口，汗水从额头不断滴落，“干扰……那个权杖……它的引导……”
杨萤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立刻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类似音叉般的装置，快速调节了几下，猛地将其插在管道壁上。“全频段能量干扰，短时脉冲！捂住耳朵！”
她猛地按下了按钮。
嗡——！！！
一声尖锐到超越人耳接收极限的高频爆鸣骤然炸响，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能量场域！整个平台区域的空间似乎都扭曲了一下，弥漫的紫光剧烈闪烁，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平台上几个教徒动作一滞，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们手中的晶核武器光芒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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