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拍了拍冯巧僵硬的背,说:“我现在去做早饭,你吃了饭就去补补觉吧,今天就不用下地了!”
冯巧木讷的应了一句:“我不想吃饭!”
“不想吃饭,就去睡觉吧!好好休息几天,马上就要收麦子了。他们不在了,咱们娘俩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冯巧在床上昏昏沉沉、迷迷瞪瞪、似睡非睡,后来竟发起了高烧。
继母抓药、熬药、做家务,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却没再骂人。好似两个人真的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冯巧心里对继母渐渐有了改观,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继母并不是表面那么坏,她现在对我这么照顾,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
冯巧身体刚好些,就开始收麦子了。继母说她腰不好,没法弯腰,便每天只是待在家里,做一些做饭、洗碗和喂猪之类的家务活。
冯巧只能一个人早出晚归:早是天还没亮,鸡打第一声鸣就出门的早;晚是披星戴月的扛着最后一捆麦子归家的晚。
早上还好点,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天气越来越热。冯巧始终持续着:弓着腰,双手紧紧握住那把锋利的镰刀,一下又一下地机械重复的挥舞动作。
冯巧跟那树梢上不停重复的叫着“麦儿快黄!麦儿快黄!”的鸟一样,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每一次镰刀的挥动,都伴随着“唰唰”的声音,那是麦秆被割断的声音。冯巧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这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本能。
然而,长时间的劳作让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浸湿了她的衣衫。但冯巧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感受这些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镰刀和眼前的麦田上。
尽管烈日炎炎,尽管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冯巧却不敢有丝毫的停歇。因为她知道,如果变了天,麦子收不回去,这一季的收成就算泡汤了。不只接下来的一整年可能要缺口粮,继母肯定也饶不了她。
冯巧上午割,下午就得开始将收割好的麦子往家里搬。这样才能避免割倒的麦子可能在地里淋雨的风险。可这对她一个小姑娘来说,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
随着时间的流逝,麦子也变得越来越沉。她瘦弱的身躯在割倒的麦子们面前,显得如此弱小。可她除了一趟又一趟的搬运,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没有人会来帮助她。
冯巧紧紧地咬着牙关,双手紧紧抓住捆麦子的绳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一捆麦子扛在肩上。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可她不能停下,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艰难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样的过程,她每天都要重复很多遍。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田野上,到夜幕降临,她一直在这片土地上忙碌着。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时,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扛着最后一捆麦子回到家,恨不得一边走路,一边睡觉。
到家后,她的双腿像被灌满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抬起,只能勉强支撑着身体,稍作洗漱,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瞬间进入梦乡。
这样熬了十来天,总算收完了麦子,好在中途老天没下过一次雨,这让冯巧很是庆幸。
接下来就是给麦子脱粒了,冯巧看着自己的双手:左手手背和手掌都布满了纵横交错新旧不一的伤痕。有的细长,有的就是一个个的小血洞, 有好几个伤处皮肉都绽开了。
再看右手:除了跟左手一样的伤痕外,掌心里更是一片血肉模糊。那是紧握着镰刀时,磨出的茧子。先前长出的被磨破了,正冒着血水呢,还没来得及结痂,新的又被磨了出来。
重重叠叠、血糊拉呲的一片,看着就触目惊心。
十个手指的指甲周围全是皮肉绽开的倒刺,刺头上往外浸着血,轻轻触碰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冯巧想:现在麦子都搬回来了,只剩脱粒了,继母会跟我一起来干了吧!
继母却对冯巧说:“巧儿啊,你不知道:这麦秸上的灰,我一碰就浑身发痒,还会长疙瘩,一挠就出血,可难受了。你年轻,皮肤也好,肯定不会这样。
你就辛苦一下,把这些麦子都赶紧收拾了吧,等干完活,妈给你做好吃的!啊!”
冯巧看着继母,心里终于明白:到底是自己太天真了, 怎么就会感觉继母是好人了呢?她不过是哄着自己干活罢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点头答应。冯巧知道继母总是找各种借口,让她一个人干活,可她又能怎么办呢?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个寄人篱下的孩子了。
看着大山一样的麦堆,冯巧想:必须要想出一个好办法,自己一个小姑娘用连枷肯定是不行的:那样又要摆又要打,还要自己把打好的麦秸撤下去,我一个人累死都干不完啊!那该怎么办呢?
经过长时间的苦思冥想,冯巧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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