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孩子是当妈的身上掉下的肉’,黄桂华有时候,还是会想起她那个女儿的。想她的命,咋就那么不好呢?年纪轻轻的,说死就死了,还让自己也跟着被人指指点点的。
一时都没有人再说话,鲁明华虽然听了黄桂华的话很生气,但更知道跟她这个人说得越多,只会被气得更狠。
黄桂华有点讪讪的,好一会儿,她又找了个话题,她问:“明华,你跟杨慧都和苏家那么要好,你们看到他家那小闺女到底会走路不?”
鲁明华还是不想搭理她。
杨慧说:“我们清不清楚还要跟你汇报一下?”
黄桂华气得一时接不上话。旁边的三儿媳黄永珍说:“你晓得就说嘛,我妈她就是好奇,想问问!”
杨慧笑了:“她好奇,她咋不自己去问啊!背地里嚼舌根,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家的事儿!”
黄桂华把自己手里的野燕麦挽成一团,狠狠的砸在弯腰的黄永珍头上。
恶声恶气的说:“就你个蠢婆娘话多,哪哪都有你!赶紧拔,拔完回去煮饭,老娘现在腰不舒服,回去躺会儿!”说完扭头出了麦地。
黄永珍捡起黄桂华砸过来的野燕麦,反手从肩上放进背蒌里,轻声嘟哝说:“不是你们老在家里,说这事儿的吗?”
苏家和朱家从大集体,通过抓阄的形式,分到了一头三岁的耕牛,这头毛色黑亮的牛,让整个五队的人都称赞不已。
它身形高大、壮硕,体长两米还有余,高约一米五、六。浑身肌肉线条流畅而分明,给人展示出无穷的力量感。
那黑色的皮毛紧贴在身上,油亮顺滑而又柔软,如同上等的丝绸,在阳光下隐隐的散发着华贵的光泽。两只牛角光滑而质地坚硬,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那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而又深邃,随着长长的睫毛眨动间,闪着仿佛蕴含着睿智的光芒。
几个上年纪的人断言,这头牛脾气肯定不好。但不管是朱家还是苏家看着这头黑牛都是眉开眼笑的,接收着众人羡慕又嫉妒的目光,心满意足。
对这种论调都是充耳不闻,只当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朱家兄弟已分家单独立了户,现在加上苏家,就是三家人,共同拥有这头耕牛。商量好轮流着一家喂养一个月,耕种的时候,几家人再一起灵活安排。
那时农村喂养耕牛,晚上给它吃干稻草,白天通常是早上和傍晚牵出去吃青草。
这天傍晚,苏建国抱着玉凤去放牛。现在玉凤已经三岁了,她终于可以扶着东西站立行走了,这让家里的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父女俩在山坡上一边看着黑牛吃草,一边说话。苏建国给玉凤讲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下凡的织女遇到放牛的牛郎,两个人在一起成了一个家。
不久他们又养了两个娃娃,他们把那头牛当成家人一样,一家四口和牛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织女的妈妈强行把织女带回了天上,两个娃娃天天哭着找妈妈。牛郎毫无办法,这个时候老牛突然就开口说话了,它告诉牛郎,它快要死了。
等它死后,让牛郎披着它的皮,带着两个娃娃飞上天去见织女。牛郎哭着扒下牛的皮披在肩上,把娃娃们放在箩筐里,用扁担挑着箩筐,飞上了天。
终于在七月初七那天,在全天下的喜鹊,飞来搭成的鹊桥上,让娃娃们见到了妈妈。
苏建国讲得绘声绘色,玉凤听得眼泪汪汪,心驰神往。连吃草的黑牛都时不时扇扇耳朵,抬头四处张望,仿佛也听进了心里一样。
突然之间,远远的似有雷声传来,由远及近,到近时就如同在耳边炸响。苏建国一惊,这春天怎么也会有来得这么急的雨?他抱紧女儿,使劲的拽牵牛绳,想赶紧回家去。
也许是那一声惊雷让牛受了刺激,被苏建国这么一拽,它那又大又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要突出来了似的,喘着粗气,直直的就向苏建国父女冲了过来。
苏建国既不敢松了绳索,更不敢放下女儿,只有转身死命往回跑。可两条腿怎么可能跑过四条腿,最后那坚硬的牛角把父女俩掀翻在地,苏建国侧身倒下去,死死的把玉凤护在怀里。玉凤吓得哇哇大哭。
盛怒中的黑牛并没有停下攻击,继续撞向苏建国的腰,刚要起身的苏建国,又倒了下去。
玉凤又哭又喊:“爸爸!爸爸”突然灵机一动,她从苏建国怀里挣脱出来,对着黑牛哭喊:“牛牛,牛牛!别剜我爸爸!牛牛你别剜我爸爸!”
她喊了两声,黑牛竟真的停止了攻击,它定定的看着玉凤,清澈明亮的黑眸,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沉静如墨。
苏建国艰难的站起身来,想伸手去抱玉凤,玉凤一边抽噎着一边说:“我不要爸爸抱,我自己走!”
她做出很凶的模样,教训黑牛说:“牛牛,你把爸爸弄疼了,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你要不听话,我们都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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