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八个人陪着走进院子,都不由发怔,曾经收拾规整,温馨和乐的一个富裕家庭,转眼竟变得这么凄惶,留下个半大的孩子,还被自己亲姐姐给算计。看着苏建国呆愣愣的一个人站那里,一时之间所有人心里都说不出什么滋味来只有默不作声。
苏建国的爹娘虽是地主阶层,但在乡里口碑很好。土地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佃给邻里耕种,收租从不苛刻,遇到灾年不收租不说,还会不计利息出借粮食。听说当年部队上缺粮食,他们还捐了不少呢!
所以土改时,有很多地方打土豪、分田地、斗地主。苏家只是交出多的土地和房屋,人没有受得一点打压。工作组的人都说他们是属于‘文明地主’
这时有人找到扫帚开始帮着扫地,接着大家都动了起来。有的用锄头清理院里的杂草;有的拿来长竹竿绑上竹枝,清理屋檐下的蛛网和灰尘;有的去了灶房,擦洗水缸帮着挑来了水;有的擦着窗户。等他们的家人喊他们吃晚饭时,房子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大家都诚心实意的邀请苏建国去自己家吃饭,苏建国深深的给所有人鞠躬道谢,说会永远记得大家的好,饭他就不去吃了。正说着,马东升就来了。他故意板着脸用教训的口吻说:“你小子咋回事儿啊?说好去我家吃饭的,你婶子都做好了。怎么的你是非得我请啊?”
最后苏建国还是去了。
吃饭时,苏建国心里还是难受,总觉得嘴里的饭怎么也咽不下去。
马东升语重心长的说:“建国,人一辈子路很长,遇到的人也很多,好的有坏的也有,你只要擦亮了眼睛就不怕分不清。对你好的你就还给他好,不好的你就还他不好!”看着眼睛湿润的苏建国直愣愣的盯着他,他一字一顿的说:“不能还他不好,那就离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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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到大姐在自己面前这么理直气壮,苏建国只恨自己没有把马东升当年的话听进心里,以至于现在自己还要被当傻子欺负一次。
这会儿,他是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只想让这祖孙俩快点离开。于是也不管掀翻的桌凳,自顾自搬个小凳子坐一边,看着这个他曾经敬爱的大姐,沉默不语。
苏梦华骂得累了,牵起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的孙子,气冲冲的走了。苏建国很想让她把拎来的东西拎回去, 想一想还是算了,她怕是又会扯上半天。
估计着人走远了,苏建国扶起桌子板凳,摔在地上的碗盘碎了一地,菜汤饭粒到处都是,苏建国有种很想抽自己一顿的冲动,看着满地狼藉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清理。
玉秀玉芳从东屋跑出来,玉秀把碗筷送回厨房去洗锅刷碗,玉芳就拿了撮箕过来扫地。她先把饭菜小心收起来,送回厨房的潲水桶喂猪。
苏建国蹲那一片一片捡起一地的碎碗片,一点一点的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玉芳铲了草木灰厚厚的洒在地上,吸干了汤渍,再用扫帚扫出去。
父女三人都不说话,心里都难免不舒服,只盼以后和那对祖孙再不往来。
冯巧在房间里早听到了动静,本来心里也是气得不行,很想跑出去和苏梦华理论几句,但她向来并不擅长与人争执,根本不可能吵得过强势又霸道的苏梦华。
玉秀和玉芳更清楚这一点,她们现在可是知道的,她们那个大姑可真是太厉害了,妈妈是绝对斗不过她的。
两个小女孩儿搜肠刮肚的找着话题:一会儿说小五体温该测量呀,一会儿又说妈妈,尿布在哪儿呀?这个问妈妈,你晚上想吃什么呀,那个问妈妈你要不要现在睡一会儿啊?
冯巧想起来了,苏建国说过要她安心坐月子,不要操心家里这五个人以外的人和事。她想苏建国这么说一定是她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这个苏梦华又做了什么事。是欺负了她的孩子呢?还是又拿走了家里多少东西?
冯巧想要好好的问问两个孩子:“老大、老二, 我和你爸在医院的时候,你大姑一直住在我们家吗?她对你们好不好?”
两个女孩不会撒谎,可都记着爸爸的叮嘱,爸爸说了妈妈若是知道那些事会气出大毛病的。一时之间,都支支吾吾,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好,最后干脆收了碗筷直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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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巧和这个大姑姐没怎么说话,主要是苏梦华怎么都看不顺眼她这个弟媳妇。
不顺眼的原因据她自己说,是弟媳妇没有娘家人,话也不会说,她瞧不上。其实吧这就是找茬,人家有没有娘家人关她什么事呢?要真有了娘家人, 性子也像她那样的话,她又会有新的说词。
当时两人结婚的时候,双方都没有长辈在场,马东升就提议说,还是叫姐姐姐夫过来主持婚礼。毕竟都说‘长姐如母’嘛,其实说这话时,他自己心里都在反驳。可说到底婚姻大事,礼不可废。再说了,要是结婚都不通知她,她肯定以后会借这事儿,到处胡说八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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