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
林玄感觉自己的混沌元婴已然达到了一种饱和状态,对当前层次法则碎片的吸收效率开始大大降低。他知道,这一层的试炼,对他来说已近尾声。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敛气息,稳固所得之时——
异变陡生!
他混沌元婴眉心处,那道由第二层道心拷问形成的金色竖痕(道心之眼),毫无征兆地灼热起来!与此同时,他脚下的“星穹之鲸”(虽未带入塔内,但气息与林玄紧密相连),以及他融入元婴的“初源”之力,甚至那一丝被炼化的“永夜”归墟法则,都产生了轻微的共鸣!
这种共鸣并非针对某一种具体的法则,而是……指向了这片法则之海本身,指向了这座古塔的核心!
嗡——!!!
整个法则之海,前所未有地沸腾起来!
所有的法则“游鱼”不再漫无目的地游弋,而是如同受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召唤,开始向着林玄所在的方向汇聚!
不,不仅仅是汇聚!
它们是在……朝拜!
无数色彩斑斓的法则碎片,环绕着林玄的混沌元婴,盘旋、舞动,散发出臣服与亲近的意念!仿佛林玄的存在本身,就是它们追寻的归宿,是统御它们的至高法则!
月琉璃和叶凡周围的法则压力骤然一轻,他们愕然地看着这万法朝宗的惊人景象,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林玄自己也愣住了。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朝拜”并非源于他自身目前的实力,而是源于他混沌道体、道心之眼、“初源”、“归墟”乃至“超脱之种”共同构成的一种本质上的位格压制!
这座古塔,这片法则之海,似乎……认识他?或者说,认识他所代表的这种“混沌”本质?
就在这万法朝宗的奇景达到顶峰之时,法则之海的最深处,一点纯粹的原初黑暗缓缓浮现。
那并非“永夜”的死寂黑暗,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纯粹、仿佛万物诞生之前、连“无”这个概念都尚未出现的——混沌奇点!
这混沌奇点缓缓飘至林玄面前,随即,化作一道流淌着混沌气息的暗金符文,轻轻印在了他混沌元婴的眉心,与那道金色竖痕完美融合。
刹那间,海量的信息涌入林玄脑海!
那不是具体的知识或传承,而是关于这座古塔的真名与其部分权柄!
此塔,名为——“万象星枢”!
并非攻击或防御之宝,而是一座古老的、用以观测、梳理、调控宇宙法则的基站点!是某个早已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致力于维护宇宙平衡的远古文明所遗留的瑰宝!
而林玄,因其身负的混沌本质,以及对“生”(初源)与“灭”(归墟)的平衡掌控,再加上那神秘的“超脱之种”带来的未知变量,竟意外地获得了这座“万象星枢”塔的部分初级权限!
虽然只是初级,但也意味着,他日后可以一定程度上借助此塔之力,更好地感悟、引动、甚至小范围调控某些法则!这对他的混沌之道,无疑是如虎添翼!
与此同时,那冰冷的意念最后一次响起,却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如释重负?
【法则之海,试炼通过。】
【‘万象星枢’,静候汝音。】
【后续试炼,权限不足,暂未开启。】
话音落下,周围的法则之海景象开始缓缓淡去。
林玄三人感觉周身一轻,已然回到了古塔内部那暗银色的平台上。前方,通往更高层的阶梯依旧存在,却被一层凝实的混沌光幕所阻挡,显然如那意念所说,暂时无法进入。
虽然未能登顶,但此番收获,已远超预期!
林玄感受着眉心那枚代表着“万象星枢”初级权限的暗金符文,以及体内那变得更加浩瀚深邃的混沌元婴,眼中精光闪烁。
有了此塔相助,他对未来对抗“永夜”,探寻超脱之路,更多了几分把握。
“该离开了。”他看向月琉璃和叶凡。
两人点头,目光扫过那被封锁的更高层阶梯,虽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三人转身,沿着来路返回。当他们走出“万象星枢”塔,重新看到那太古虚空鲸的遗骸与无垠的星骸坟场时,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星穹之鲸”静静悬浮在一旁,仿佛从未离开。
林玄回首,深深看了一眼那嵌入鲸骸眉心的七层古塔。
“万象星枢……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他驾驭“星穹之鲸”,调转方向。
下一个目标,是时候去探寻那“万木祖庭”青帝残念所提及的、可能与“生命之源”同等重要的——“万木祖庭”了。
星穹之鲸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摆尾间,撕裂虚空,载着三人,驶向新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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