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孟青云的维度视角下,这祥和表象之下暗流涌动。
他注意到,前来祷告的人群中,并非所有人都散发着纯粹的圣光信仰波动。有些人的信仰之线驳杂不纯,连接向一些扭曲的意象。这些人的衣着、口音等细微处也与主流圣光信徒略有不同。
“前辈你看”孟青云传音给玄阴子,“这些教堂里,混进了其他的信徒。”
玄阴子感知片刻,冷笑道:“似是而非。像是同一棵树上长出的不同枝杈,有的汲取了黑暗的养分,有的则沾染了血腥。看来这西方信仰,内部也非铁板一块。”
就在他们观察这些混杂的信徒,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时,一条消息,引起二人的注意。
那是在一座位于平民区与商业区交界处,两人刚从一个古旧的教堂出来,混在散去的人流中。一名衣着普通的男子,在与同伴低声交谈时,提到了几个关键词:
“……听说黑市那边,最近流出件奇物……据说蕴含着星辰的本源力量……连圣殿的大人物们都暗中在找……”
他的同伴显然不信:“胡扯吧?那种神物,怎么会流到黑市?肯定是骗局。”
“谁知道呢……消息是从酒馆传出来的,说是一个落魄的家族急着出手……好像叫什么‘星核碎片’……”
对话很短,两人很快分开。
但这话听在孟青云和玄阴子耳中,两人对视一眼。
星核碎片!
他们至今仍不知这星核碎片究竟是何物,碎片共有多少?拼合之后能成什么?又有何用处?只知晓其上萦绕的星辉之力,具有调和之效。
“陷阱。”玄阴子几乎立刻断定,声音冰冷,“如此巧合?我们正愁无法进入圣殿核心,星核碎片消息就自己送上门来?还偏偏出现在鱼龙混杂的黑市?”
孟青云双眼闪动,维度视角下,他试图回溯那男子身上的因果线,却发现线条模糊不清,来源指向一片混沌,但最终隐约缠绕向城邦地下某个区域。
“消息来源被刻意掩盖了。”孟青云沉声道,“逻辑上,这确实像是一个诱饵。有人想吸引对星核碎片感兴趣的人上钩。”
「去看看呀,就算是陷阱,也是如今的你可以应付的。下面说不定也藏着你想要的。」
孟青云与玄阴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夜色笼罩下的城邦,地表魔法灯璀璨如星,地下世界却暗流汹涌。根据从酒馆打探来的消息,孟青云与玄阴子化身的两名西方佣兵,带着收敛气息的小煞,潜入了一个位于地下深处的黑市。
此地鱼龙混杂,弥漫着劣质烟草味,还有血腥气和隐秘的魔法波动。空气中除了寻常的交易低语,更萦绕着黑暗气息。
进入此地,玄阴子强烈地感到属于这具原身的残存记忆与汹涌情感,以及那沉重的因果契约,正缓缓苏醒。
“本座感应到了……昔日因果,当在此地了却。”玄阴子声线沉如寒潭,“那毁灭吉雷岛与云荒遗民的血债元凶,必在此处。”
孟青云想起那位大祭司还允许自己观摩壁画,“昔日我等在吉雷岛蒙受照拂,晚辈自当竭力助前辈一臂之力。”
孟青云看着前方,低声道:“前方左侧第三个入口。”他的视角里,那处入口缠绕着浓重的灰黑色怨气丝线,与玄阴子身上背负的因果线隐隐共鸣。
两人默契地走向那处入口。
尚未靠近,孟青云便捕捉到了惊人景象:据点内部,数名黑袍人将一些神情麻木的战俘驱赶至一座刻画在地面的复杂法阵中。法阵幽光闪烁,伴随着凄厉却无法传出结界的惨叫,那些活生生的灵魂被强行抽离、压缩,最终凝聚成一枚枚漆黑如墨、鸽卵大小魂晶。
“他们在炼制魂晶!”玄阴子眼神一凝。
孟青云目光如炬:“这些魂晶的能量……正汩汩渗入地下,经由一个隐秘的空间阵法,传送至未知之处。”他锁定了角落里一块伪装成普通石板的传送点,丝丝缕缕的能量正透过它持续逸散。
恰在此时,一名黑袍人躬身捧起一批刚炼制好的魂晶,走向那处隐秘的传送点。
就在启动瞬间,石板上符文骤然亮起——异变陡生!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传送点旁,接过了那盒魂晶。
突然,那华服身影似有所觉,猛地转头,目光射向孟青云他们藏身之处:“窥视者,死!”他袖袍一拂,数道暗影箭矢撕裂夜幕,带着蚀骨腐魂的尖啸袭来。同时,整个据点警报大作,更多的黑暗教廷成员毒蛇般从各个角落钻出。
“暴露了!动手!”玄阴子冷喝一声,手中黑色魂幡猛地展开。
“幽冥鬼域,开!”
霎时间,阴风怒号,黑雾弥漫,以魂幡为中心,方圆数十米瞬间化作一片鬼气森森的领域。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黑袍人只觉得神魂一僵,动作迟缓,眼中幻象丛生。魂幡中冲出数道凶戾鬼影,扑向敌人,直接吞噬其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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