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城西“回春药铺”的木门就被人撞得吱呀作响。李掌柜正蹲在柜台后清点受潮的草药,听见动静猛地抬头,就见林家的管家林福满脸是汗地冲进来,青布长衫上还沾着泥点,像是从城外一路跑过来的。
“李掌柜!救命!求您救救我们家公子!”林福扑到柜台前,双手死死攥着柜沿,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哭腔,“昨天去黑风岭猎妖,遭了埋伏,公子他……他现在只剩一口气了!”
李掌柜心里“咯噔”一下。林家是青阳城三大家族之一,家主林万山膝下就这么一个嫡子林辰,要是真出了意外,整个青阳城的势力格局都得乱。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秤,跟着林福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街对面停着三架黑漆木担架,旁边围满了人,赵家和周家的管事也在其中,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李掌柜,您也来看看我们家小儿吧。”赵家管事赵忠迎上来,眼眶通红,“三个孩子一起去的,回来时都伤成这样,城里的老药师都看遍了,都说……都说没救了。”
李掌柜走到担架旁,掀开盖在林辰身上的薄被,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林辰胸口凹陷了一大块,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嘴角还残留着黑紫色的血迹,气息微弱得几乎探不到。他伸手摸了摸林辰的脉搏,指尖只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跳动,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这是……骨裂腑损,还中了妖兽的毒。”李掌柜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这药铺里的药,顶多能吊住他一时半会儿的命,要想治好,难啊。”
这话一出,林福和赵忠的脸色更白了。周家管事周明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哗啦”一声放在李掌柜面前,里面的下品灵石滚出来,发出清脆的声响。“李掌柜,这里有五十块下品灵石,您再想想办法!只要能救我们家公子,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
五十块下品灵石!李掌柜眼睛一亮,这可是他药铺大半年的收入了。可他转念一想,就算有再多的灵石,没有能治伤的药,也是白费。他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里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从里间走了出来。这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一丝沉稳。他手里端着一个巴掌大的紫铜小炉,炉盖缝隙里正逸出一缕缕琥珀色的丹气,闻着就让人胸口发闷的滞涩感消了大半。
这男子正是沈砚。三天前,他刚从下界来到青阳城,身上的灵石所剩无几,只能暂时寄身在回春药铺,帮李掌柜整理草药,换取一些微薄的收入。他本不想过早显露自己的炼丹术,可刚才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这是一个赚取灵石的好机会,也是他在青阳城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五十块下品灵石,够炼一炉‘续骨丹’了。”沈砚的声音清越,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林福等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向沈砚。他们从未见过这个年轻男子,也不知道他说的“续骨丹”是什么东西。李掌柜也有些惊讶,他只知道沈砚会整理草药,没想到他还会炼丹。
“你是谁?你说的续骨丹,真能治好我们家公子?”林福有些怀疑地问道。
沈砚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径直走到林辰的担架旁,放下手中的紫铜小炉。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针包,取出几根细长的银针,在林辰的眉心、心口和手腕处各扎了两针。随后,他打开炉盖,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炉底躺着一颗圆滚滚、泛着莹白光泽的丹药,丹药表面还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灵气。
“这就是续骨丹,能续骨生肌,解毒疗伤。”沈砚说着,小心翼翼地拿起丹药,撬开林辰的嘴,将丹药送了进去。
丹药入喉的瞬间,原本气若游丝的林辰忽然呛咳了一声,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林福见状,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凑上前去,“公子!公子你醒醒!”
没过多久,林辰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有了些许神采。他看着围在身边的人,虚弱地开口:“水……我要水……”
“有水!有水!”林福连忙让人拿来水,小心翼翼地喂林辰喝下。
赵忠和周明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绝望瞬间被惊喜取代。他们连忙围到沈砚身边,赵忠更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到沈砚手中,“这位先生,求您也救救我们家小儿!这是一百块下品灵石,您收下!”
周明也不甘示弱,从随从手里拿过一个更大的钱袋,“先生,我这里有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只要您能治好我们家公子,日后您在青阳城有任何需求,我们周家一定鼎力相助!”
沈砚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感受着里面灵石的重量,心中暗自点头。这些灵石,足够他在青阳城购置一处宅院,还能购买一些炼制丹药所需的灵草。他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我可以救他们。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炼制续骨丹,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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