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北风呼啸,雪花拍打着窗棂。
林家人草草喝完那清汤寡水的稀粥,就各自回屋睡了。节省煤油,是这个家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林冒烟和继姐陈芳睡一个屋,小姑林小燕也跟她们挤在一张床上。
黑暗中,陈芳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林小燕翻来覆去,显然还没睡着。
“冒烟,你睡了吗?”她小声问。
“还没。”林冒烟轻声回答。
“你今天说要挣钱,是认真的?”林小燕的声音里带着好奇和怀疑。
“当然是认真的。”林冒烟肯定地回答。她顿了顿,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小姑,你还记得镇上供销社里挂着的那块的确良花布吗?蓝底白花的那个。”
林小燕的呼吸瞬间急促了一下。
她当然记得!
每次赶集她都要跑去看好几眼,那布料滑溜溜的,颜色又鲜亮,做成衬衫穿在身上该有多好看!
可是一尺布要一块多钱,她想都不敢想。
“记得又怎么样,买不起。”她的声音低落下去。
“只要我们挣到钱,就能买。”林冒烟的声音带着魔力,“不仅能买花布,还能买肉吃,买白面馒头吃,顿顿吃饱饭。”
黑暗中,林冒烟清晰地听到了小姑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你到底想怎么挣钱?”林小燕终于忍不住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林冒烟故意卖了个关子,“小姑,你明天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明天天亮,下雪前,你带我去院子里,把那些菊花和薄荷都摘回来。记住,要趁着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
林小燕虽然满心疑惑,但一想到那块蓝底白花布,还是咬咬牙答应了:“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雪暂时停了。
林小燕偷偷摸摸地把林冒烟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两人穿戴严实,轻手轻脚地来到院子里。
冬日清晨的空气冷冽刺骨,吸进肺里都带着冰碴子。
林冒烟指挥着林小燕,小心地将那些顶着白霜的野菊花一朵朵摘下,又将那些被雪压弯了腰的薄荷嫩叶采了下来。
“冒烟,要这些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林小燕一边哈着白气,一边抱怨。
“小姑,这可是宝贝。”林冒烟神秘兮兮地说。
两人抱着一小捧散发着清冽香气的植物回到屋里时,家里的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了。
看到她们手里的东西,奶奶周玉兰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大清早的不睡觉,在外面瞎折腾什么?采这些没用的野草回来干嘛?”她一边咳嗽,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林冒烟不理会奶奶的责问,她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跑到灶膛边,对正在烧火的父亲林建国说:“爸爸,把锅烧热,不要放油。”
林建国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女儿。
“听我的,爸爸。”林冒烟仰着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不知为何,看着女儿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林建国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将铁锅烧得滚烫。
林冒烟便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将采回来的菊花和薄荷叶倒进锅里,用一双木筷子飞快地翻炒起来。
很快,一股混合了菊花清香和薄荷清凉的独特香气,从锅里弥漫开来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小姑,去把我们家最后那点红糖拿来。”林冒烟指挥道。
“红糖?”林小燕一惊。
那可是家里的宝贝,平时谁生病了才舍得冲点红糖水喝。
“快去!”
林小燕看了看林冒烟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奶奶,一咬牙,还是从柜子最深处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
林冒烟接过红糖,又让父亲把石臼洗干净,然后将烘干的菊花、薄荷叶和一小块红糖一起放进石臼里,拿起石杵,使出吃奶的力气捣了起来。
“你这个败家女!那可是红糖啊!”周玉兰终于爆发了,气急败坏的闪回屋里。
“奶奶!”林冒烟大喊一声,声音清脆响亮,“您天天咳嗽,嗓子难受,我这是在给您做好喝的福气茶!喝了嗓子就不难受了!”
她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捣弄的速度。
很快,三种材料被混合捣碎。
她又跑到继母陈秀兰面前,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新妈妈,把你纱布剪一小块给我,快!”
陈秀兰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那可是她唯一一块新布料。
可当她对上林冒烟那双黑亮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时,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默默地回到屋里拿出剪刀,真的剪下了一小块。
林冒烟接过纱布,将其铺平,舀了一小勺混合好的茶料放在中央,然后熟练地将纱布四角提起,用一根棉线紧紧扎住,一个简易的茶包就做好了。
她举起那个小小的、散发着异香的茶包,像举着一件稀世珍宝。
“好了!”她宣布道。
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茶包上,神情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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