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常规武器的攻击显得如此徒劳。能量光束射入伪神那不断变化的躯体,如同泥牛入海,最多激起一小片涟漪。物理导弹往往在靠近前就被扭曲的力场引爆,或者被伪神伸出的触手轻易拍碎、吸收。
伪神似乎还在学习,在适应。它吞食的机械和血肉越多,其形态和攻击方式就越是多变。它开始有意识地寻找能量更密集的目标,比如破碎之神教会残存的能量核心,或者欲肉教派巨大的血肉聚合体。
战场彻底陷入了更大的混乱。原本互相厮杀的两个教派,此刻都不得不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更可怕的共同敌人。但脆弱的、自发的停战协议根本无法形成,伪神的攻击毫无规律,同时撕裂着机械防线和血肉浪潮,使得三方甚至包括试图干预的GOC和基金会残余力量陷入了一场绝望的、各自为战的混战。
卡杜克斯神甫在哪里?在至圣所崩塌的最后时刻,他将自己的意识核心与控制网络强行剥离,试图上传到教会的备用服务器。但他的意识是否成功逃脱?还是随着至圣所一起,被那伪神吞噬、融合?无人知晓。或许,他已成为这个怪物体内无数矛盾意志中的一个碎片。
伪神在战场上缓缓移动,像一个移动的天灾,所到之处,只留下一片虚无和扭曲的现实疤痕。它的体积似乎在缓慢增长,散发出的饥渴感也越来越强。
照此下去,不需要欲肉教派的胜利,也不需要基金会的收容,这个伪神就会吞噬掉战场上的一切,然后……它会走向哪里?它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一股冰冷的绝望,开始在所有尚有理智的观察者心中蔓延。
必须阻止它。但如何阻止?连神之躯壳和原初生命洪流都无法摧毁它,反而成就了它。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被动防御和观测状态的Site-22A基地深处,一个最高优先级的加密通讯请求,连接到了O5议会。
“这里是Site-22A临时指挥。‘吞噬者’威胁等级已超越K级(文明灭绝情景)。常规及非常规手段均无效。请求……授权启动最终应急协议‘俄耳甫斯之琴’。”
通讯另一端沉默了片刻,一个经过严重加密处理、冰冷到不似人声的声音响起:
“请求收到。论证必要性。”
临时指挥官看着屏幕上那个正在吞噬一台巨像兵器的伪神,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先生们,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正在学习如何成为‘神’的怪物。而每过一秒,它都在变得更强大、更聪明。如果不在这里阻止它,我们可能将再也没有机会。”
短暂的沉默后,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授权确认。启动‘俄耳甫斯之琴’。愿上帝保佑我们。”
Site-22A基地深处,某个从未被激活过的隔离区内,指示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
最终的武器,即将被投入这场早已失控的战争。而它的目标,是那个由人类(或者说,类人存在)的野心和绝望共同创造出来的……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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