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5-8:“你的意思是……合作?”这个词在议会厅中显得异常沉重。
“有限度的、高度控制的、基于纯粹实用主义的信息共享或默契互不干扰。”O5-4纠正道,“例如,或可向第五教会开放部分非核心的历史数据,换取他们关于‘织轮’象征系统的解读。对蛇之手,或许可以默许其在一定范围内的观测活动,甚至通过极隐秘渠道,暗示GOC某些行动计划的‘可能后果’,借其手传递警示,维持脆弱平衡。”
O5-7警告:“与任何外部组织接触都伴随巨大风险。信息泄露、技术被窃、甚至被误导。”
“风险已知。”O5-1沉声道,“但与SCP-036失控,或被GOC鲁莽摧毁、被混沌分裂者或安德森实验室滥用相比,有限度的风险是可以接受的。优先级:确保SCP-036本身不被破坏或落入错误之手,为‘潘多拉’小组争取时间。所有外部接触需经议会直接授权,遵循‘必要、最小、可否认’原则。”
他顿了顿,继续部署:“对于明确敌对或极端组织:GOC,以威慑和外交手段为主,通过我方渠道向其展示强行无效化可能引发的‘全球性现实灾难’评估报告,施加压力;混沌分裂者,全力监控,渗透其网络,必要时可进行战术打击,阻止其窃取行为;欲肉与破碎之神教会……视为区域不稳定因素,若其冲突危及站点或研究,授权Site-22A采取一切必要措施防御,可考虑引导其相互消耗。”
“那工厂?安布罗斯餐厅?金贝格莱兹?”O5-11问。
“利益导向者。”O5-1回应,“暂时不足为虑。其行动基于算计,在局势明朗前不会轻易下重注。保持监控即可。至于UIU、中华异学部等,维持现有情报级别,不予主动接触,避免节外生枝。”
庞大的战略部署在冷静到极致的讨论中逐步完善。O5议会如同一位陷入重围的棋手,同时下着多盘棋:既要推动“潘多拉”这把可能伤己的利剑去破解终极谜题,又要在外交、情报、军事层面与多方周旋,稳住即将崩溃的棋盘。
“最终指令,”O5-1总结,其意念如同冰冷的钢铁,“‘潘多拉’小组立即启动,享有最高权限。外部策略按议定方案执行,由O5-4、O5-7、O5-13负责协调。所有行动须以基金会存续及人类文明整体利益为最高准则。此间一切决策,记录于‘欧米伽’级密封档案。”
没有欢呼,没有激动,只有十三道意念无声的确认。
议会厅的影像开始逐渐消散。
在意识完全抽离前,O5-13那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后的注脚:
“我们正在打开一个盒子,里面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毁灭。我们正与虎谋皮,试图从群狼口中保住猎物。我们已无退路。愿我们的理智足以驾驭我们即将释放的力量,也愿我们的意志足够坚强,能够承受随之而来的一切。”
黑暗彻底吞没了一切。
在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基金会这台庞大的机器,在其最高指挥层的意志下,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度理性与孤注一掷的姿态,运转起来。
“潘多拉”小组已然成立,它的目光投向了那超越理解的深渊。
而深渊,似乎也正回以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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