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屏障在实验室内壁流淌,将门外SCP-173的撞击声隔绝成沉闷嗡鸣。梅森跪在伊莱亚斯身边,指尖抚过他锁骨处的黑痕墨色纹路已蔓延至心口,缠在皮肤下,随伊莱亚斯微弱心跳微微搏动,渗出极淡黑雾,触到空气就化作细小白晶。
“他体温在降。”米勒放下监控器快步走来,手臂包扎布已被血浸透,“体表温度35度,呼吸每分钟12次,比常人低近一半。黑痕在吸他的热量。”他从战术背包翻出保温毯裹住伊莱亚斯,目光扫过角落蜷缩的年轻警卫那孩子还没从黑液雾致幻中清醒,抱着膝盖念叨“队长的眼睛在黑液里看着我”,手里匕首攥得指节泛白。
梅森从控制台抽屉翻出医疗箱,撕开伊莱亚斯的战术背心,露出胸前黑痕。消毒棉片触到黑痕边缘,瞬间染成墨色,发出“滋啦”腐蚀声,冒起一缕青烟。“这东西排斥外界接触。”他收起医疗用品,看向中央的反异常能量屏障设备,“屏障能耗比预估高30%,刚才挡亚伯和蠕虫耗损太大,撑不了30分钟,比特遣队到达时间短10分钟。”
米勒走到设备前按动检修按钮,屏幕弹出红色代码。“冷却系统被黑液雾腐蚀了,刚才冲进来时,通风口飘进的雾沾到设备外壳。”他用匕首刮开设备底部缝隙,黑色黏液脱落,露出锈蚀金属,“得临时降温,不然屏障会提前崩溃。”
这时,角落的警卫突然尖叫,猛地将匕首捅向地面。“别过来!别钻我脑子!”他双目圆睁,瞳孔布满血丝,盯着地面空处,像看到恐怖事物。米勒冲过去按住他肩膀,却被猛地推开,警卫踉跄撞向屏障,手掌贴在蓝光壁面的瞬间,屏障泛起涟漪,他像被烙铁烫到般缩回手,掌心留下焦痕。
“黑液雾残留影响还在。”梅森快步走来,从医疗箱拿出镇静剂注射器,“他吸入雾太多,意识没完全剥离幻境。按住他,我注射镇静剂,不然他会撞开屏障。”
两人按住挣扎的警卫,针尖刺入手臂的瞬间,实验室监控器突然发出刺耳电流声,画面开始扭曲。米勒抬头,所有监控都被雪花点覆盖,只剩正对地表的摄像头还能传输模糊影像地表黑液已成粘稠湖泊,巨大轮廓在黑液中蠕动,像巨型节肢动物剪影,头部两道细长触须朝F区实验室摆动,每摆一次,地面黑液就掀起波浪,朝屏障涌来。
“那东西在定位我们。”梅森盯着屏幕,声音发紧,“它的触须在释放波动,屏障能量条跳动频率和摆动节奏一致,像是在共振。”他突然转向昏迷的伊莱亚斯,发现他心口黑痕正随屏幕里触须摆动同步闪烁,“不好!伊莱亚斯体内黑液在和它呼应!”
话音未落,伊莱亚斯突然抽搐,双眼猛地睁开瞳孔已成纯墨色,嘴角勾起诡异笑容,声音已不是自己的,带着035特有的阴冷腔调:“梅森,别白费力气。‘深渊之触’已锁定容器,你们的屏障,不过是送上门的开胃菜。”
米勒瞬间举霰弹枪对准伊莱亚斯,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未动。“伊莱亚斯?是你吗?”他声音沙哑,看着队友变成这副模样,心里发堵。
“是我,又不是我。”伊莱亚斯(035)缓缓坐起,保温毯滑落,抬手抚摸心口黑痕,眼神狂热,“伊莱亚斯的意识还在挣扎,像困在茧里的蝴蝶。但他很快会明白,和‘深渊之触’融合才是唯一出路。那东西是035的‘本源容器’,当年被拆分封印,一部分意识附在面具上,另一部分藏在‘深渊之触’里,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重组。”
梅森悄悄退到控制台后,手指飞快敲击键盘,试图调出屏障紧急增幅程序。“你想利用伊莱亚斯做什么?重组后要干什么?”他拖延时间,盯着屏幕进度条仅15%,屏障能量条已降到50%。
“当然是毁掉Site-19,毁掉所有束缚我的‘规则’。”伊莱亚斯(035)嗤笑一声,起身走向梅森,“你们基金会总以为能掌控一切,却不知道囚禁的是毁灭世界的力量。伊莱亚斯是最好的‘媒介’,身体能完美容纳黑液,等‘深渊之触’突破屏障吞噬他,我就能彻底摆脱限制,让世界变成黑液乐园。”
就在伊莱亚斯(035)靠近梅森时,米勒突然扣动扳机,霰弹擦过伊莱亚斯肩膀,打在墙壁上溅起水泥碎屑。“离他远点!”米勒怒吼,再次举枪,“伊莱亚斯,醒醒!别被035控制!”
伊莱亚斯(035)低头看肩膀弹孔黑液从伤口涌出,没有血,伤口还在快速愈合。“普通子弹伤不了被黑液改造的身体。”他抬头,墨色瞳孔闪过杀意,猛地冲向米勒,速度快如黑影。
米勒来不及反应,被一拳打在胸口,倒飞出去撞在屏障设备上,喷出鲜血。屏障设备晃动,能量条瞬间掉到30%,蓝光壁面开始闪烁。
梅森趁机按下紧急增幅按钮,屏幕进度条跳至100%,屏障设备发出低沉轰鸣,蓝光壁面重新稳定,亮度更甚。“临时增幅启动,能撑10分钟!”他抓起EMP手雷扔向伊莱亚斯(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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