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包裹着胡安,意识在黑暗中沉浮。窒息感如藤蔓缠绕喉咙,左臂的纹身却突然爆发出灼热暖意,将寒意隔绝。那块滑落的玉佩悬浮在胸口,表面太阳符号与纹身金光交织成网,将周围涌动的黑色触手挡在外面。
海底传来沉闷搏动声,像远古巨兽的心跳。胡安意识渐清,发现自己置身金光屏障中。屏障外,无数扭曲黑影在海水中游弋,形状与之前的怪物相似,却更庞大,触手上布满发光眼睛,死死盯着他。
“这是……哪里?”胡安试图活动,却处于半漂浮状态。胸口玉佩突然强光乍起,将他的意识再次拉入幻境。
画面清晰如烙印。五百年前的库斯科太阳神庙,金色广场上,一位印加大祭司高举匕首,刃口绿光流动,与他掌心的太阳匕首一模一样。广场周围,数千印加人跪拜吟唱。
“太阳匕首,由创世神的眼泪与太阳石核心锻造而成,”大祭司声音庄严,胡安惊觉这声音与左臂纹身的共鸣声完全一致,“它将守护太阳之力,斩断黑暗锁链,直到假面重见天日。”
画面骤变,神庙陷入火海。西班牙殖民者铁骑踏破大门,剥皮神父安东尼奥家族的祖先,手持人皮,笑容狰狞。大祭司胸口插着长矛,仍紧握太阳匕首,塞进一个年幼印加男孩怀中。
“带着它逃向冰川,”大祭司咳着血,指节发白,“圣徒皮囊会封印假面,太阳匕首会指引后裔……记住黑曜石仪式真相,别让假面落入恶人之手。”
男孩含泪点头,将匕首藏进衣物,混入逃难人群。胡安视角突然与男孩重合,感受着心脏剧跳,背后传来神庙倒塌的灼热火星。
幻境切换,昏暗石屋里,墙壁挂着太阳符号。一个印第安女人用针蘸朱砂,在婴儿左臂刺下太阳纹身。婴儿左眼闪着微光,女人抚摸他的脸颊,泪水落在纹身上。
“胡安,我的孩子,”女人声音温柔又悲伤,“你是最后一位大祭司的后裔,这纹身是血脉证明,更是圣徒皮囊的容器。找到太阳匕首那天,就是你背负使命的开始。”
石屋外传来马蹄声与狗吠,女人脸色剧变,将银盒塞进婴儿襁褓,把太阳玉佩系在他脖子上。“记住,别信左眼角有黑痣的人,他们是安东尼奥家族爪牙。”她抱着婴儿冲出后门,放进湍急河流,“顺河漂向大海,那里有人保护你……”
胡安被剧烈悲伤淹没,认出女人是记忆中的母亲。河水冰凉触感、母亲最后眼神、银盒碰撞声……被遗忘的童年碎片如潮水涌来。
画面定格在诡异仪式。月光下的圆形祭坛上,三十个印第安人被绑在石柱,胸口画着太阳符号。剥皮神父戴着半边黑曜石假面,挥舞沾血剥皮刀,祭坛石槽盛满黑色液体,散发腥气。
“黑曜石仪式,以三十个太阳后裔的鲜血唤醒假面之力,”神父声音嘶哑狂热,“用圣徒皮囊为媒介,让假面与安东尼奥家族血脉融合,我们将成为太阳主宰!”
剥皮刀划破第一个献祭者喉咙时,胡安左臂纹身传来撕裂般疼痛。他看到献祭者灵魂被吸入黑色液体,液体表面浮现黑曜石假面完整轮廓,双眼位置闪着贪婪红光。
“原来这就是黑曜石仪式……”胡安喃喃自语,终于明白羊皮纸上“三百个献祭者的灵魂”所指安东尼奥家族五百年间用印加后裔生命喂养假面。
幻境如碎玻璃消散,胡安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潮湿沙滩上。阳光刺眼,左臂纹身仍隐隐发烫,胸口玉佩已恢复冰凉,静静躺在沙上。
他挣扎坐起,太阳匕首仍握在手中,刃口绿光更亮。远处海面,安东尼奥家族的帆船不见踪影,但他能清晰感受到托托的气息在安第斯山脉方向渐弱。
“托托……”胡安握紧匕首站起。母亲的话、大祭司的嘱托、仪式的恐怖画面交织,让他对身世有了清晰认知。
他是印加大祭司后裔,更是圣徒皮囊继承者。银盒里的皮囊碎片、左臂金纹、左眼金光、与匕首的共鸣……这一切都源于血脉中的守护使命。太阳匕首是历代大祭司对抗假面的神圣武器,绿光蕴含太阳净化之力,能焚烧邪祟残魂。
胡安摸向脖子,玉佩已重新挂在颈间。对着阳光,玉佩内部有水光流动,与匕首绿光呼应。沙滩上散落着装皮囊碎片的银盒,盒底坐标清晰:西经77°,南纬13°。
“安第斯山脉冰川深处……”胡安望向雪山,云雾缭绕中可见雪峰轮廓。根据玛利亚的地图,太阳神庙就藏在那片积雪山脉中。
他检查随身物品,骨笛、羊皮纸、烧焦的日记残页和半张地图都完好。日记里假面的描述让他心惊由帝王骨粉混合黑曜石制成,内藏太阳之力,外封献祭者灵魂,心术不正者佩戴会被吞噬灵魂化作无面怪物。
“安东尼奥家族想用托托的守庙人血脉完成仪式。”胡安想起老者的话,托托右耳后的太阳胎记与自己纹身相似,应是开启神庙核心的关键。黑袍人左眼角的黑痣,是剥皮神父流传的家族标记,代表他们参与过黑曜石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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