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们迷路了。白屿用当地方言回答,语气亲切,能告诉我们怎么去码头吗?
老妇人冷笑一声:说谎。你们是警察,来查那些失踪的姑娘。她突然上前一步,枯瘦的手抓住陆沉的手腕,你...你身上有海的味道。你见过她,对不对?见过海娘娘的新娘?
陆沉浑身僵硬,二十年前那个夜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女孩的哭声,村民的吟唱,被月光染成银色的大海...
您知道那些姑娘在哪吗?白屿轻声问。
老妇人松开陆沉,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鱼纹的手帕,迅速塞到陆沉手中:救救她...救救我的孙女儿...说完,她突然警觉地转向巷子另一端,他们来了!快走!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呼唤声:阿嬷!你又乱跑!
老妇人推了陆沉一把:记住,银币会带你们找到她!然后高声回应,我在这儿!眼睛看不见,走错路了!
陆沉和白屿迅速躲进另一条小巷,看着两个中年渔民将老妇人接走。等他们走远,陆沉才展开手帕——白色绢布上用暗红色的血写着救救她,角落绣着两个字。
她的孙女?白屿皱眉,但苏姓不是这个村的大姓...
陆沉仔细检查手帕:这鱼纹和银币上的一样。老妇人知道些什么,而且想帮我们。
两人悄悄返回停车处,却在村口广场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老赵和几个村民站在那儿,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么晚了,两位同志还在调查?老赵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阴森,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陆沉面不改色:例行走访。月牙湾风景不错,顺便转转。
是吗?老赵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村里晚上不太安全,常有野狗出没。两位最好回招待所休息。
回到车上,陆沉立刻发动引擎驶离渔村。后视镜中,几个村民的身影久久站立,目送他们离开。
他们起疑了。白屿说,那个老妇人可能是故意放出来试探我们的。
陆沉摇头:不,她的恐惧是真的。那块手帕上的血字是求救,不是陷阱。他顿了顿,你会说当地方言?
白屿神色不变:大学时研究过沿海方言。怎么了?
没什么。陆沉没有追问,但心中的疑虑更深了。白屿对渔村习俗的了解,对方言的掌握,都超出一般专家的范畴。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白屿突然哼起一段旋律古怪的歌谣。陆沉猛地转头看他。
怎么了?白屿停下哼唱。
那是什么歌?
呃...不知道,随口哼的。白屿推了推眼镜,可能是小时候听过的什么曲子。
陆沉没有揭穿他。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歌谣,而是月牙湾流传的海娘娘祭歌,只有本地人才会唱。二十年前那个夜晚,村民们就是唱着这首歌,将女孩送入大海。
回到市局已是凌晨。陆沉将案情向陈局汇报,申请对月牙湾的搜查令和支援力量。
证据还不够充分。陈局皱眉,一个地下室和一些物品不能证明村民绑架了那些女孩。我们需要直接证据,比如目击证人或犯罪现场。
苏雯就在他们手上!陆沉压抑着怒火,三天后他们就要进行所谓的,到时候苏雯必死无疑!
冷静点,陆沉。陈局敲着桌子,我会安排便衣监视渔村,但大规模行动需要更多证据。继续调查,如果发现苏雯的确切位置,立即通知我。
走出局长办公室,陆沉发现白屿正在电脑前研究什么。
发现什么了?他走过去问。
白屿调出一张地图:我在比对银币上的潮汐标记和月牙湾附近海域特点。如果仪式要在海上进行,最可能的地点是这里——他指向地图上一个弯曲的海岬,当地人叫它新娘角,三面环海,潮汐力最强。
陆沉盯着地图,记忆闪回——二十年前的小船就是从那个海岬推入大海的。
明天我们再去渔村。他决定道,重点调查新娘角和老妇人的下落。
白屿点头同意,却突然问:陆队,你以前真的只是小时候去过月牙湾吗?你对那里的反应...很特别。
陆沉与他对视片刻,最终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月牙鱼纹身:我七岁那年,亲眼目睹了他们将一个女孩送上小船,推入暴风雨中的大海。这个纹身,是那个女孩的姐姐给我的,她说记住她,为她报仇
白屿的表情变得复杂,但很快恢复平静:所以这是...个人恩怨?
不,这是正义。陆沉扣回纽扣,二十年前他们逃脱了法律制裁,这次不会了。
夜深了,两人各自休息。陆沉躺在值班室的床上,却无法入睡。那个老妇人的脸和二十年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她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女孩的姐姐?苏雯又是谁?白屿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太多谜团,而时间正在流逝。窗外,月亮越来越圆,距离满月之夜只剩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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