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辰老人的话语在寂静的石殿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石磊四人闻言,神色各异。
“在我们身上?”张铁眉头一拧,下意识握紧了玄冥刃,警惕地扫了禹辰师徒一眼,“老头,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他性子直,对这突如其来的希望和两个陌生人本能地抱有戒心。
柳莺也悄然退后半步,指尖扣住了符箓。
石磊则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隐隐将林风护在身后。
林风直视禹辰:“道友何出此言?我们初来乍到,对此地一无所知,何以能成为离开的关键?”
禹辰老人苦笑一声,连忙摆手:“诸位道友切勿误会,老朽绝无恶意。”
他指了指石台上那些仍在缓缓旋转组合的金属碎片,“实不相瞒,此殿乃我星枢观先祖所建星纹殿之一,是一座星象推演与跨界传讯之殿。这些星晷碎片一直在推演计算,试图锁定稳定安全的跨界坐标,并与可能存在的其他幸存世界建立联系。”
他叹了口气:“然而,寂灭之墟法则崩坏,能量枯竭,推演极为艰难,传讯更是需要难以想象的庞大能量启动阵法。我等困守此地数百年,也仅能维持此殿不毁,推演进度缓慢无比,传讯更是从未成功过。”
他的目光落在林风身上,眼中带着惊奇与探究:“但方才,诸位道友开启石殿之门时,老朽隐于暗处观察,发现这位林道友似乎身怀极其精纯古老的冰系法则之力,甚至带有一丝与此殿同源的星枢道韵?方才道友推演星图时,星晷碎片的运转速度明显加快了数倍。”
林风心中一动,立刻明白是《星辰冰魄衍化章》和冰极纹的效果。
这门得自试炼的功法,果然与这星枢观渊源极深。
禹辰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方才林道友取出的那枚蓝色碎片,若老朽没看错,那极似记载中构建远距离星门的核心材料——虚空星髓的残片,对此殿的传讯阵法有极强的共鸣和增幅之效。”
他语气激动起来:“若有林道友的推演之能相助,再以那虚空星髓残片为核心,汇聚我等众人之力,或许真有希望短暂激活传讯阵法,向外界发送一道求救讯息,甚推演出一个相对稳定的临时空间坐标。”
原来如此!四人恍然大悟。
希望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基于林风特殊能力和那偶然得来的碎片。
林风沉吟片刻,问道:“即便能激活传讯,又能向何处求援?道友方才说,从未成功过。”
禹辰神色一黯:“是啊,推演出的坐标大多指向死寂或危险的空域,少数几个有微弱回应的,也遥远得难以想象,且回应充满混乱与恶意,恐非善地。直到…”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石台上最新组合出的星图:“直到不久前,大约与诸位道友降临此地的时间相近,星晷碎片突然捕捉到了一缕微弱却稳定的空间信标波动,其坐标指向遥远不可测的虚空,但其波动特质与古籍中记载的中央祖星——元央界极为相似。”
元央界?中央祖星?林风四人面面相觑,从未听过,但不明觉厉。
“师尊…”旁边的少年风鸣忍不住低声道,“那波动太微弱了,而且似乎被某种强大力量干扰屏蔽,无法精确定位,也无法建立连接…”
禹辰点头:“不错。但这是数百年来唯一的最具希望的信号。若有林道友之力与星髓残片加持,集中所有能量,或许能冲破干扰,将我等此地的坐标信息与求救讯息,短暂发送过去。只要那边有强大存在接收到并愿意回应,我们就有获救的希望。”
他看向林风四人,眼神恳切:“这就是老朽所说的,希望在于诸位身上。不知诸位可愿一试?这或许是离开寂灭之墟唯一的途径了。”
风险还是机遇并存?成功可能引来强援;失败则可能耗尽能量,暴露坐标,引来未知危险。
石磊看向林风:“林师弟,你怎么看?那碎片和你的功法…”
林风仔细感知了一下石台阵法和那所谓的元央界信标,沉声道:“阵法原理可行,信标波动确实存在,虽微弱却稳定。我的功法和碎片确实能大幅提升推演和传输效率。但…”他话锋一转,“启动阵法所需能量极其庞大,仅靠我们几人,即便耗尽所有灵石丹药,也未必够。而且,传输过程必然产生巨大空间波动,很可能引来更强大的煞魔甚至其他未知危险。”
他看向禹辰:“禹辰道友,此地可有什么快速恢复灵力或提供大量能量的方法?否则,即便我们愿意尝试,也力有未逮。”
禹辰闻言,面露难色,犹豫片刻,才咬牙道:“有,但极其危险!寂灭之墟深处,有一口混沌煞眼,是此地煞气与残存灵脉的交汇点,能量狂暴无比,却也庞大至极。星纹殿地下有一条几乎废弃的能量导管,理论上可以强行抽取煞眼能量,但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一旦抽取,会彻底激怒煞眼,引来煞魔疯狂围攻,甚至可能导致小范围空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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