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之上，两道身影相对而立，两人身上都充斥着骇人的气势。
仅仅是这份儿气势，就让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
毫不夸张的说，寻常元婴期的高手，都承受不住这恐怖的气势。
帝境之威，不容亵渎，这也是肖然设置结界的一个主要原因。
此时的白明君，一袭素白长袍，银发如瀑，周身流转着柔和却不容侵犯的光辉。
他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无数世界的生灭，平静之下是浩瀚如星海的帝境修为。
对面，暗夜帝君龙文姬笼罩在翻滚的阴影中，唯有两点猩红的光芒穿透黑暗，那是他的眼睛。他所到之处，光明退避，星辰黯淡，仿佛一切存在都要被他的暗夜法则所吞噬。
“白明君，看来咱们天生就应该是站到对立面。”
暗夜帝君龙文姬的声音如同万古寒冰，穿透虚空。
白明君此刻逼格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就见他微微颔首，神色无喜无悲：“龙文姬，你一直觊觎着第六大宗门的位置，为此不惜陷害我们合欢宗以及宗主凌熙然， 今日，该了结了。”
“弱肉强食，本是天地至理！”
暗夜帝君龙文姬突然暴喝，同时周身黑雾暴涨，“哼，刚刚突破帝境就敢与我叫板，今天我就让你这个白明帝君，成为我暗夜法则最后的祭品！”
话音未落，黑暗已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连光芒都被吞噬。
那是暗夜法则的“永寂领域”，一旦陷入，纵是帝境高手也会五感尽失，修为被不断侵蚀。
白明君微微一笑，随后右手抬起，指尖绽放出一点微光。
那光芒初时渺小如尘，却瞬间暴涨，化作亿万道璀璨流光，与黑暗正面相撞。
没有声响，只有极致的明与暗在互相吞噬、消融。
不过台下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二人所施展的功法有多牛逼。
如果演武台上没有结界的话，势必会殃及池鱼
“不错！这才配做我的对手！”
暗夜帝君狂笑，双手结印，“暗夜永恒！”
刹那间，整个演武台上陷入绝对黑暗，时间、空间仿佛都凝固了。
这是比虚空还要虚无的状态，一切法则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
白明君感到自己的所施展出来的功法，正在被迅速削弱，连思维都开始迟滞。
卧槽，这个逼确实是厉害，这可怎么办呢？
他心念急转，快速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了。
正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肖然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白，你号称白明帝君，应禀承光明本源而生，须知至亮之光，源于至暗之悟。暗夜并非光的对立，而是它的源泉。现在你与暗夜帝君相斗，勿要与之对抗，而要与之相融。”
此刻身处暗夜法则核心的白明君，听了这番话之后，犹如晨钟暮鼓，震醒了他的灵台。
“原来如此...”
白明君忽然放弃了抵抗，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暗夜帝君龙文姬狞笑：“放弃了吗？明智的选择！”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在绝对黑暗中，一点微光亮起。那不是对抗黑暗的光，而是从黑暗中诞生的光，如同混沌初开时的第一缕曙光。
那光芒迅速扩散，却不是驱散黑暗，而是与黑暗交融共生。
光中有暗，暗中有光，形成一种玄妙无比的平衡。
“这...这是什么功法？”
暗夜帝君龙文姬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暗夜法则正在被同化、转化。
白明君的声音在光暗交融中响起：“龙文姬，你错了。光明与黑暗并非对立，而是一体两面。你追求绝对的黑暗，如同追求绝对的光明，都是违背天地至理的偏执。”
随着话语，光暗交融的范围越来越大，演化出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虚影，仿佛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诞生。
“不！这不可能！”
龙文姬咆哮着，燃烧本命精血，强行催动暗夜法则的终极奥义——万物归寂！
比之前恐怖十倍的黑暗涌出，这次连概念都要被湮灭。
暗夜帝君已经不惜代价，哪怕自身跌落帝境，也要将白明君彻底抹除。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白明君却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白明君，处于一个很奇妙的状态当中去了，灵台一阵空明。
“真正的大光明，不是永远璀璨夺目，而是知道黑暗的存在，却依然选择照亮。”
就在这时候，一个奇异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白明君听得出来，这绝对不是肖然的声音。
“选择...”
白明君喃喃自语，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明白了最终的奥义。
暗夜法则追求吞噬万物，归于寂灭。
而光明的真谛，不是摧毁黑暗，而是给予选择—选择看见，选择希望，选择在黑暗中依然前行。
白明君伸出了手，不是施展任何神通，只是简单地向前一指。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只有一点柔和却坚定不移的光芒，如同长夜中的孤灯，风暴中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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