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玉佩寄情承旧意，香囊含暖赴新程
晨光刚漫过县城的城墙，城门口就聚满了人。昨日挂在老槐树下的红绸还没撤，被风一吹，飘得像极了百姓们不舍的眼神。苏婉清的马车停在路边，车辕上系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小草连夜缝的棉垫——怕她路上坐得不舒服，特意多加了两层绒布。
“苏姑娘，这是俺家刚烙的饼，路上饿了吃！”张婆婆挤到马车旁，把一个油纸包塞进苏婉清手里，油纸还带着温度，“到了京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给俺们捎信，俺们带着全村人去给你撑腰！”
“张婆婆，您放心，没人能欺负我。”苏婉清笑着接过饼，眼眶却有点发热。她转头看向人群，李大叔带着几个药农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一小袋新晒的菊花：“姑娘，这是俺们挑的最好的菊花，你带到京城，泡着喝，能明目。等你回来，俺们给你留着更大的！”
萧策站在苏婉清身边，帮她把百姓递来的东西一一放进马车，动作轻柔，生怕碰坏了——有装着鸡蛋的竹篮，有裹着红糖的布包，还有孩子画的画，画里是药坊和满院的草药，歪歪扭扭的，却透着最真诚的心意。
“该走了。”萧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递到苏婉清面前，木盒是老松木做的，边缘被摩挲得发亮，显然是珍藏了许久。
苏婉清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枚玉佩，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温润得像块暖玉，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萧”字，字的边缘还缠着一圈细密的花纹——是女子的手法，透着几分温婉。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萧策的声音放得更轻，“她去世前，把这枚玉佩交给我，说以后遇到想守护的人，就把它送给她。”他拿起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在苏婉清手里，“戴着它，京城的旧部看到这个‘萧’字，就知道是自己人，会护你周全。要是遇到危险，也能凭它找个藏身的地方。”
苏婉清握着玉佩，指尖能感觉到玉的温度，还有萧策残留的体温。她低头看着玉佩上的花纹，忽然想起萧策说过，他母亲是个温柔的女子，当年在将军府，总是亲自给士兵们缝衣裳、熬汤药。这枚玉佩，不仅是信物，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我会好好戴着它，等你到了京城，再还给你。”苏婉清轻声说。
“不用还。”萧策摇摇头，伸手帮她把玉佩放进贴身的荷包里，荷包贴着心口，能感受到玉佩的温润，“它现在是你的了。只要你戴着它，我就知道，你是安全的。”
苏婉清从袖中取出一个素色棉麻香囊，香囊上绣着几株艾草，针脚算不上精致，却是她连夜绣的。她把香囊递到萧策面前：“这是我用灵泉浸泡过的艾草做的，能安神，还能驱邪。你晚上要是睡不着，就把它放在枕边；要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它也能帮你挡一挡。”
萧策接过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艾草香里，还带着一丝灵泉特有的清甜——那是他最熟悉的味道，是苏婉清用它帮他治过伤，帮李默缓解过疼痛的味道。他把香囊系在腰间，贴身的位置，轻声说：“我会天天戴着它，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周围的百姓都安静下来，看着两人，没人说话，却都能感受到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小草擦了擦眼角，小声对身边的陈武说：“将军和姑娘，一定会好好的，对吧？”
“会的。”陈武点头，眼神坚定，“将军一定会找到旧部，姑娘也会在京城站稳脚跟，到时候，他们就能一起洗清冤屈，好好过日子了。”
苏婉清深吸一口气，转身踏上马车。萧策扶着她的手，指尖轻轻用力，像是要把所有的牵挂都传递给她：“到了京城，凡事多小心。闲王虽然可靠，但太师的人说不定就在暗处盯着，别轻易相信陌生人，也别单独去偏僻的地方。”
“我知道。”苏婉清点头，掀开马车的帘子，“你在县城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再受伤了。李默那边，多派些人盯着，别让太师的人找到他。等我在京城站稳脚跟，就立刻派人来接你。”
“好。”萧策的声音有些发紧，他看着苏婉清，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我等你。”
马车缓缓启动，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沙沙的声响。苏婉清坐在车里，掀开帘子，看着萧策站在城门口，身影越来越小，却始终没有动。百姓们挥着手，喊着“苏姑娘一路顺风”“早点回来”，声音飘在风里，钻进马车，落在苏婉清的心里。
萧策站在城门口，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手里还握着苏婉清刚才递给他的饼，油纸的温度还在，却怎么也暖不了心里的空落。他摸了摸腰间的香囊，艾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忽然觉得，再难的路，也有了走下去的勇气——他要尽快找到更多的旧部，保护好李默，等苏婉清的消息，然后，去京城找她，一起洗清冤屈，一起实现那个在药坊院子里许下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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