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舅母上门，首次打脸
晨露还沾在院角的蒲公英上时，苏婉清已经把熬好的药膳装上车了。连续几天生意红火，钱袋里的铜钱攒了小半袋，昨天还特意给母亲抓了两副补气血的草药，张氏喝了灵泉稀释的药汤，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连说话都有力气了。
“清儿，路上慢点，让牛二多照看些。”张氏帮着把陶瓮固定好，眼里满是欣慰——以前家里揭不开锅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现在女儿靠自己的手艺撑起家，连镇里的牛二都成了“帮手”，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娘，您放心，我傍晚就回来。”苏婉清笑着应下，推着小推车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灰布裙的妇人挎着篮子，堵在门口，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舅母王氏。
王氏是个尖脸，颧骨高，眼睛总爱斜着看人，一看就透着精明算计。她看到苏婉清的小推车，眼睛瞬间亮了，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语气热络得有些刻意：“清儿！可算着你了！我这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苏婉清心里一沉——原主的记忆里，这位舅母可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家里穷，王氏总爱上门哭穷，实则是来压榨：原主织的布、攒的鸡蛋，只要被她看见，总要“借”走大半；张氏生病时，她倒是“借”过半两银子，可转头就到处说苏家欠她的，连本带利要了回去，还多拿了一斤鸡蛋当“利息”。现在自己摆摊赚钱的消息传开，她准是来要钱的。
“舅母，您找我有事？”苏婉清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热络。
王氏也不在意她的冷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推车上的陶瓮，笑着说：“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和你娘了？我听说你摆摊赚了钱，特意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对了，你表弟下个月要去县城读书，需交二两束修，你现在赚了钱，可得帮衬帮衬你表弟——他可是咱们家唯一的读书人，以后出息了，还能忘了你们？”
果然是来要钱的。苏婉清心里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舅母，我娘还需买药调理，我摆摊赚的钱刚够日常开销和抓药，实在没多余的银钱帮衬表弟。您也知道，药膳的成本不低，黄芪、杜仲都是花钱买的，赚的都是辛苦钱。”
“辛苦钱？”王氏脸色瞬间变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清儿，你可不能这么说！当年你娘生病，是谁借钱给你们的？要不是我，你们娘俩早就活不下去了！现在你赚钱了就不认人了？真是个白眼狼！”
她一边说，一边往屋里闯，眼睛扫到桌上放着的钱袋（苏婉清刚清点完昨天的收入，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伸手就要抢：“这钱我先拿了！就当你还我的人情！你表弟读书要紧，耽误不得！”
“舅母，住手！”苏婉清快步上前，一把按住钱袋，眼神冷了下来，“当年您借的半两银子，我娘早就还您了，还多给了您一斤鸡蛋当谢礼，村里的刘婶都能作证。您现在这样抢钱，是想让里正知道，让全村人评评理吗？”
提到“里正”，王氏的手顿住了。她虽然爱占便宜，却也怕里正——里正最看重规矩，要是知道她上门撒泼抢钱，不仅会让她把钱还回来，还会在村里说她的不是，以后她再想在村里立足就难了。
可她还是不甘心，指着苏婉清的鼻子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我顶嘴了！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我就到处说你忘恩负义，让你摆摊没人敢买你的东西！”
“舅母，您尽管去说。”苏婉清毫不退让，语气坚定，“我摆摊靠的是药膳的品质，客人买的是药效，不是听您的闲话。您要是真敢去说，我就把您当年怎么‘借’钱、怎么要利息的事，也跟大家说说，让大家看看谁才是不讲理的人。”
王氏被她怼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看着苏婉清坚定的眼神，知道今天这钱是要不走了——眼前的苏婉清，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懦弱可欺的小丫头，现在的她，敢说话、敢反抗，还懂得用里正和村里人的眼光来威慑她，自己根本占不到便宜。
“好！好！算你厉害！”王氏气得跺脚，指着苏婉清骂道，“你等着！以后你们家有事，别想我再帮忙！”
“舅母慢走，不送。”苏婉清冷冷地说，没有丝毫挽留。
王氏哼了一声，挎着空篮子，骂骂咧咧地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苏婉清才松了口气，把钱袋收好，放进里屋的木箱里锁上。
“清儿，没事吧？”张氏从里屋走出来，脸色有些发白——她以前总被王氏压榨，看到王氏撒泼，还是有些害怕。
“娘，没事，我已经把她赶走了。”苏婉清走过去，扶着母亲坐下，“以后她再来要钱，您别理她，有我在，不会让她欺负咱们的。”
张氏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眼眶有些发红：“清儿，你长大了，要是你爹还在，看到你这样，肯定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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