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罗盘静静躺在林薇手中,那根光针固执地指向藏书阁深处的某个方向,纹丝不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被遗忘的约定。青铜的冰凉触感和其中蕴含的稳定能量,与系统空间里那箱“破烂”的混乱感截然不同。
“它到底指着什么?”阿短抓耳挠腮,好奇心快突破天际了,“宝藏?密室?还是…食堂的后门?”看来他对风油精汤是真爱。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食堂。”林薇谨慎地收起罗盘,这东西来历不明,在搞清楚之前不宜声张。“今天的事,先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墨萦老师。”她叮嘱阿短。倒不是不信任墨萦,而是本能觉得这罗盘牵扯的可能不只是简单的异常物品。
阿短虽然满脸写着“我想炫耀”,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放心吧学姐!我嘴巴最严了!”(这句话的可信度约等于零)
离开藏书阁时,那位管理员老鬼(书脑袋)似乎无意间瞥了他们一眼,书页翻动的速度微微一顿。林薇心里一紧,但对方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仿佛只是偶然。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一边继续着鬼校的日常课程,一边暗中研究那个罗盘。
《能量本质概论》课上,她尝试用古老先生教的能量感知法去探查罗盘,发现其内部结构精密得不可思议,能量流转自成体系,浑然一体,根本无从下手,更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而非工具。
《特殊能力应用》课上,圆慧老师又想了新花样,弄来一个会不断分身的幻影靶子,让林薇尝试用“空手接白刃”同时控制所有分身。结果自然是所有分身同时跪下喊饶命,场面一度十分壮观(且尴尬)。圆慧老师一边记录一边喃喃自语:“群体控制稳定性有待提高…但优先级依然无解…奇妙…”林薇则麻木地收回匕首,心里盘算着下课后用罗盘测测这个训练场的方向。
她发现,无论她走到鬼校的哪个角落,只要拿出罗盘,那根光针都会微微调整,坚定不移地指向同一个大致方向——似乎是校园的西北区域。那片区域在地图上标注的是“未开放区域,闲人免进”,被一片浓郁的、仿佛化不开的迷雾笼罩着,连地图都显示不清细节。
那里有什么?罗盘为什么指向那里?
疑问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天下午,是艾琳老师的《现世法则适应与交互基础》实践课。课程内容是分组进行“远程信息精准投放实践”——说白了,就是比赛哪个小组能更高效、更隐蔽地向指定目标(艾琳老师提供的一个位于城市某处的、经过特殊处理的接收装置)发送一段加密信息片段。
“记住课堂要点!”艾琳老师强调,“降低精神波动峰值,伪装成自然灵感闪现,利用现世网络节点进行中继衰减追踪!谁要是再把信息投得像午夜凶铃,下次就去给古老先生的戒尺做保养!”
同学们噤若寒蝉,给古老先生的戒尺做保养…想想就魂体发麻。
分组时,林薇、小芬自然一组,阿短也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还有个不太爱说话、总是低着头摆弄一个老旧收音机的男生(大家叫他“杂音”)也被分了过来。
“我们的目标是这个坐标。”林薇看着艾琳老师发来的坐标,眉头微蹙。这坐标…似乎就在城市边缘,靠近之前那个废弃的第三处理中心?这么巧?
“这次实践的关键是隐蔽和中继。”林薇作为小组里理论基础最扎实的(被古老先生虐出来的),自动担任指挥,“我们不能直接从这里发送,能量波动太明显。需要有人靠近目标区域,作为中继点,减弱并伪装信号。”
“我去我去!”阿短自告奋勇,“我可以把我的改装手机当临时中继站!保证信号稳定!”他掏出一个看起来被拆装过无数次、天线多得像刺猬的手机。
林薇有点不放心这位作死小能手单独行动,但看了看小芬和埋头研究收音机根本不抬头的“杂音”,好像也没别的选择。“好吧,阿短,你负责中继。小芬,你心念力纯粹,负责信息编码和最初发送,尽量柔和。杂音…你负责…”她看向那个收音机男。
杂音终于抬起头,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声音微弱:“我…我可以试试干扰可能存在的反向探测信号…”
“好!那就这么定了!”林薇点头,“行动!”
阿短带着他的刺猬手机,兴冲冲地通过鬼校的某个隐蔽出口(他不知怎么发现的)溜回了现世,朝着目标坐标潜行而去。
林薇和小芬留在鬼校一处相对安静的练习室。小芬集中精神,将她那纯粹的心念力缓缓注入一段加密信息中,如同编织一缕轻柔的丝线,小心翼翼地将其“推”向现世。
林薇则全力运转【能量洞察】,感知着信息流在跨越两界时的波动,随时指导小芬调整:“频率再低一点…对…融入背景辐射里…很好…”
整个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小芬的天赋确实很高,对心念力的控制精细入微。信息流悄无声息地穿越边界,投向阿短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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