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过后,小城洗尽铅华,透出几分清冽。但关于“笑面虎”孙老五的隐忧,像角落里湿滑的青苔,并未随着天气放晴而消失。晓燕依旧谨慎,每天早早关门落锁。
这天下午,一位不寻常的访客敲响了“林记”的门。那是一位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妇人,头发稀疏银白,在脑后挽了一个小小的髻,穿着深色的、洗得发白的斜襟布衫,身形干瘦佝偻,手里拄着一根光滑的木棍。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明亮,甚至带着一种能看透人心的锐利。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胳膊上戴着一个红色的袖标,上面用黄漆写着模糊的“执勤”二字,看起来年代久远,几乎褪色。这打扮,像是十多年前街道居委会的作风。
“姑娘,讨碗水喝。”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像秋风吹过干枯的树叶。
晓燕连忙给她倒了碗热水。老妇人接过,并不急着喝,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却缓缓地扫视着“林记”的仓库,目光在墙角、梁柱、甚至那本摊开的母亲食谱上停留片刻,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和复杂。
“这地方…以前不是这样的。”老妇人忽然开口,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您以前…知道这里?”晓燕好奇地问。
“何止知道…”老妇人喃喃道,喝了一口水,“闹腾的时候…东西砸得噼里啪啦响…好多东西都搬空了…可惜了的…”
晓燕心里一惊,意识到老妇人说的可能是十多年前那场动荡岁月。这仓库的前身,据说确实是一个被废弃的小业主的产业。
老妇人不再多说,放下碗,看着晓燕,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姑娘,你是个踏实孩子。但最近,夜里关好门,听见什么动静,别好奇,别出来。”
晓燕的心提了起来:“您…您什么意思?”
老妇人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阴森:“西头那边…不太平。就那个废弃的福音堂…以前洋和尚待的地方…夜里老有怪声…还有绿幽幽的光晃荡…有人说,看见穿白衣服的影子在破窗户里飘…”
废弃的福音堂?晓燕知道那个地方。在小城西边的边缘,据说是一个很早以前外国传教士建的教堂,后来荒废了,破败不堪,周围长满了荒草,平时根本没人去,孩子们都不敢靠近。关于那里闹鬼的传闻,断断续续一直都有。
“您…您看见过?”晓燕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老妇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我老了,睡不踏实,夜里常起来溜达…是听到过些动静,不像人弄出来的…邪乎得很。”她顿了顿,用木棍敲了敲地面,“总之,你听我的,夜里别瞎跑。尤其是你这儿…离西头虽然不算近,但那股子邪气,谁知道会不会飘过来?”
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以前听来的、关于那座教堂的诡异传说,什么地下有密室啊,以前死过不明不白的人啊,说得有鼻子有眼。直到马桂芳从后面出来,老妇人才止住话头,又恢复了那副普通讨水老人的模样,拄着棍子,慢悠悠地走了,留下晓燕心里七上八下。
“别听那徐婆子瞎咧咧,”马桂芳不以为然地说,“她年轻时就在这一片搞‘执勤’,神神叨叨惯了,就爱说这些鬼啊神啊的吓唬人。”
话虽如此,但“废弃教堂”、“怪声”、“绿光”、“白影”这些词,还是像种子一样种在了晓燕心里。尤其是结合最近孙老五带来的不安,让她觉得这小城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暗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阴森的秘密。
傍晚,陈默来时,晓燕忍不住把徐婆子的话告诉了他。
陈默听完,眉头皱了起来,但关注点似乎和晓燕不一样:“徐婆子?她还在这一片转悠?”
“你认识她?”
“嗯。以前是这一片的街道积极分子,后来受了点刺激,脑子有点不太清楚,但人不坏。”陈默解释道,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凝重,“不过…西头福音堂那边,最近确实有点怪。”
“你也听说了?”晓燕惊讶道。
“跑夜车路过那边,是看到过几次不寻常的亮光,一闪就灭。”陈默语气平静,但内容却让晓燕汗毛倒竖,“不像电灯,也不像手电。”
“真的?那…”
“没事。”陈默打断她,语气肯定,“可能是些偷摸进去找刺激的小混混,或者流浪汉。别自己吓自己。”
他虽然这么说,但晓燕注意到,他离开时,眼神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西边的方向。
夜里,晓燕躺在床上,窗外风声呜咽。她忍不住想起徐婆子的话,想起陈默提到的诡异亮光。想象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描绘出各种恐怖的画面:破败教堂里摇曳的白影、地下密室传来的低语、绿油油的光…
就在这时,她似乎真的听到了一点异常的声音!不是风声,更像是…某种拖沓的、缓慢的脚步声?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还夹杂着像是铁链拖地的摩擦声!
晓燕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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