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董事长“神仙手段”和陈默“土味支援”的双重加持下,“林记”的危机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化解。
晓燕战战兢兢地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那位省粮油公司的张经理果然十分客气,一听是李兆基先生介绍,立刻表示“小事一桩”,不仅承诺优先调拨一批优质标准粉和精炼白糖给“林记”,还给了个相当优惠的批发价,甚至委婉地表示“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联系”。晓燕放下电话时,感觉像做梦一样。
马桂芳和王彩凤则发动了史上最彻底的卫生大扫除,恨不得把地皮都刮掉三层。每一个角落、每一件工具都被擦得锃光瓦亮,连那台红灯牌收音机的缝隙都用棉签清理得干干净净。王彩凤在出发去省城照顾儿子前,含着眼泪把最后一点活干完,千恩万谢后才离开。
工商局那边再没来找麻烦,停业整顿三天后,封条如期撕下。重新开业那天,晓燕特意放了一挂小鞭炮,用新到的优质面粉和白糖做了几大笼屉又白又胖的“复兴包子”和“好运枣糕”,免费派送给老顾客品尝,算是去去晦气。老街坊们都很给面子,纷纷前来道贺,生意甚至比之前更红火了些。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发展。除了…陈默。
自从李兆基“闪亮登场”并留下那张散发着成功人士气息的名片后,陈默似乎就进入了一种…高度警惕的状态。他依旧每天傍晚准时出现,但停留的时间莫名变长了点,买完包子也不立刻走,而是靠在门框上,状似无意地打量着店里,眼神像雷达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仿佛在排查是否还有别的“潜在威胁”。
晓燕觉得好笑,又有点莫名的甜意。这位爷的醋劲儿,后劲还挺足。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晓燕正在门口清洗晾晒笼屉,一个身影停在了她面前。
“同志,请问‘林记’的老板在吗?”一个温和的、带着点书卷气的声音响起。
晓燕抬起头,看见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肘部还打着规整的补丁,但整个人收拾得干净清爽。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明亮而温和,手里还拿着几本卷起来的杂志和一本书。他的气质与菜市场后街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更像一位文质彬彬的教师或文艺工作者。
“我就是,您有什么事?”晓燕直起身,擦擦手。
男人看到晓燕,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和欣赏,脸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局促:“啊…您就是林老板?没想到这么年轻…您好,我叫郑文斌,是县一中的语文老师。”
郑文斌?晓燕想起来了,前几天确实有个老师模样的顾客来买过几次点心,话不多,但很客气,原来是一中的老师。
“郑老师您好,是要买点心吗?”晓燕笑着问。
“是的,您做的枣糕和绿豆糕很好吃,我母亲特别喜欢。”郑文斌推了推眼镜,语气真诚,“而且…我前几天在省报上看到了关于您和‘林记’的报道,写得真好!您传承母亲手艺、坚守品质的故事非常打动我!”
原来是因为报道来的。晓燕心里有点小自豪,客气道:“您过奖了,就是混口饭吃。”
“不不不,这绝不是简单的谋生!”郑文斌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带着知识分子特有的认真劲儿,“这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是对工业化流水线的一种温情抵抗!是很有意义的!”
晓燕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文化传承?温情抵抗?这帽子扣得有点大,她只是想做好吃的点心而已…
郑文斌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他从那几本杂志里抽出一本《读者文摘》(当时非常流行的杂志),翻到某一页:“您看,这上面就有文章讨论传统手艺在现代化进程中的价值!我觉得您的‘林记’就是非常生动的实践案例!”
他又从手里那本书——是一本汪曾祺的散文集——里拿出一张小心裁剪下来的省报报道,正是赵记者写的那篇:“这篇报道我剪下来收藏了,经常拿出来看,很受鼓舞。”
晓燕:“……” 这位老师,是不是有点过于…热情了?
郑文斌完全没察觉到晓燕的尴尬,继续滔滔不绝:“林老板,我冒昧地问一下,您有没有考虑过,将您母亲食谱里的一些故事和您创业的心路历程记录下来?这不仅是您个人的财富,也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民间记忆啊!如果您有兴趣,我很乐意帮忙整理润色!我的文笔还过得去…”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熟悉的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陈默那辆东风大卡,像个精准投送的黑色堡垒,稳稳地停在了“林记”门口,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郑文斌的大半边身子。
陈默跳下车,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解剖刀,瞬间锁定了正在和晓燕热情交谈的郑文斌。他从头到脚扫了郑文斌一眼——洗白的中山装、眼镜、手里的书和杂志、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晓燕那略带尴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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