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处阵眼,其中四处分别镇住此地的生、死、空、时,使这里生灵的循环与外界隔绝。
另四处,成雾,成石,成雷,成冰,全方位封锁岛屿。
失传家族为二,雷与石已去。
祭司、前城主死去不久,雾与冰皆淡。
石覆山顶,卡芙卡与刃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到达。
祭司与亓元的特殊,刃混上水。
“给,顾妤、傅文松的。”
卡芙卡将两个黑色小瓷瓶稳稳放入刃的掌心。
刃比她对此地了解得多,他分配时,本来只想让卡芙卡负责顾妤的那份。
卡芙卡却说:
“反正上山的时候也要路过,傅文松的交给我吧。”
刃就多递给她一个小瓷瓶。
在刃的示意下,卡芙卡退到十步开外。
她边走边道:
“那长涯书院院长一直在研究如何解开阵法。傅文松的书房里,研究作图的废案,已经摆出一座小山了。”
“嗯。”
刃应了一声。
卡芙卡似在感慨:
“所以他们从未放弃过走出此间。”
无论正道,或是邪法。
刃打开瓷瓶,倒置,血滴落在剑尖上,在地面刻印出卡芙卡看不懂的血色符文。
一共要刻八处,每处字符不同。
很快,六处已成。
祭司与亓元的量太少,不够。
刃不带停顿,剑身划破自己的手指,刻在第七处。
他回头问卡芙卡:
“你怕疼吗?”
他在犹豫。
“剩下这处最好是…你来。”
闻言,卡芙卡又走上前去,坦然伸手:
“你割吧。”
“那我…”
刃心里是想下手的,可当卡芙卡白皙纤细的手指递来面前时。
他如何也下不去手伤她。
刃盯着她的手指出了神,下意识收回剑。
待他回神,卡芙卡已将血滴在剑尖:
“快用!”。
她提醒他。
卡芙卡取血的工具正是刃送她的匕首。
她这一划,刃觉得那匕首有些扎眼。
眼下不是多费口舌的时候。
“你再退远些。”
“好。”
刃将剑身插在八个围成圆形的字符中间,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卡芙卡神色认真地看他动作。
这办法是缓兵之计,极大概率会失败。
但到底会不会失败,还是得试过之后才知晓。
另两处不过是临时填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奏效。
但用两个不同人的血,成功几率比都用一人的高。
字符的血色窜在一起,形成完整的血圆时,刃走到卡芙卡身旁。
卡芙卡看见他略显苍白的面孔:
“如何?”
刃视线凝在前方剑身:
“日出时分便可知晓。”
……
“封印能力后,你好像很容易虚弱。”
这应是强行封锁的后遗症,毕竟刃在底下连发丝的生长都无法遏止。
卡芙卡扶住刃半蹲下来的身体。
刃耐心解释。
“若不封锁,我在此地久留,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在上方散溢力量过多,秘法逆推之前,这里就会受影响,骨巢里的那些灵魂,也将与我一同消散。”
“亡魂怨气被我吸收后,尸骨完整的可归于安宁,数量早已散去许多,一旦秘法在我毫无应对之法时突然启动,我也不足以完全支撑。”
“然后,秘法消失,一切就彻底结束,无法转圜。”
他没有告诉卡芙卡,将计划与她共享后,他心头无法言说的沉重不知不觉消下去一半。
两人停在一处可供休息的平滑石块上等待。
卡芙卡面无表情:
“你不甘心,换我,我也不会甘心。”
她虽不愿大陆之人遭殃,更不愿折戟岛发生的一切就此消亡。
仿佛怀揣着下一秒就会末日的心绪,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谈着话。
剑一离身,刃自觉该保持清醒:
“你不会难过吗?来到这一点消息都没有。”
卡芙卡不理解这一问:
“难过?什么。”
“小克。”
“哦。”她没有惊讶,刃之前告诉过她:他知晓她的来历。
“至少不难推出,小克是火龙一脉的后代。”
卡芙卡轻点了点头:
“这样一想,也算有收获,没白来。”
她对刃一笑:
“要是能出去,我得去西边一趟。”
“说来奇怪,我最早印象里的那片火海,才真是一点消息没有。”
刃努力让自己的思绪跟着她走:
“火海?”
卡芙卡接着道:
“对,按理说它该是存在的。”
“别闭眼!想不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
她一直在配合刃维持他的神思。
“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连身份都没有。”
“你不知道,那给我登记身份的镇长,看我一问三不知的时候,那个表情。”
“特别好玩!”
卡芙卡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刃看她表情,这下真的微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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