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铁漠小屋顶楼,卡芙卡脑部疼痛的同时,极东之域,一方囹圄。
这里四周皆让无底的深渊隔绝,抬头所见也如雪底寒冰,亘古不化。
虔诚的白袍信徒们静默跪在石阶两侧,数量并不多,约二三十人。
他们身前,黑袍的祭司高举新生的婴孩,嘴里喊出尖锐古怪的话语,一刹那,将其抛入崖下无底的深渊。
“不!”
石柱拱门处传来新生儿母亲绝望的呐喊。
她激烈挣扎,仍然只能眼睁睁望见那残忍一幕,四名守门人死死钳住她的手臂。
妇人刚生产完不久,极度虚弱,又突遭重大打击,昏死过去。
搀扶她赶来的丈夫眼眶通红,却没有更多阻止之意,可凄惶的眸子昭示着他的不安。
跪拜的信徒们对这一切置若罔闻,见祭司已将婴儿抛下,口中开始念念有词,纷纷吟诵一串串不详的咒语。
忽然,地面颤动,无底的深渊下升出一条道路。
黑袍祭司这才郑重跪拜,而后立于一旁,悠悠念道:
“上路~”
“上路~”
“上路~”
他在给身后的信徒们让道,示意他们抓住出去的时机。
原本缄默的信徒不再庄重,动作散乱地踏上道路,向看不见尽头的外界奔去。
有的鞋子跑掉,有的白袍落地……
许久,白袍信徒们的背影都已不见,道路消失,深渊恢复如初。
那祭司见此景象,揭下面具,笑容因为狂喜而异常狰狞:多少年啊,神迹终于出现一次…
他行至昏死的妇人面前,手指蘸取油墨,在妇人苍白的脸上画出几道符号。
“大人,我的妻子她?”
男人试探问,生怕触怒面前的黑袍人。
祭司态度冰冷,背过身去。
“…龙形胎记本就不祥…”
“仪式已成,有我涂抹的记号,神明会原谅她的言行无状,你们且回去吧。”
“多谢您!”
男人又悲伤,又担忧,又惶恐,咬牙抱起妻子离开。
……
两年后,首都小体态喷火龙人工繁育基地。
“咳咳~咳”,开饭时间,小龙们亲昵地去蹭卡芙卡投喂肉干的手。
“11!别闹。”
少女轻声呵斥,眼疾手快将11从“12”那里抢走的肉干还回去。
名唤“11”的小龙眼神哀怨,不愿再蹭卡芙卡,扑腾两下翅膀,借力蹦达到它母亲的身上。
睡得正香的龙妈感觉翅膀多了点重量,不太客气地抖动两下,继续酣眠。
11就这样飞出去,脸着地,砸在工作人员铺的软垫上。
不疼,可足够娇生惯养的小龙眼眶湿哒哒:嘤~好委屈。
最小的13叼着自己的那份来到11面前,才勉强哄好它哭唧唧的哥哥。
卡芙卡思绪流转:小克也是它们这样大,却没这般无忧…
一年以前,她也没料到自己的火龙接触资格得来如此轻松。
在外考学的教授回来后,她便马上提请意愿。
阅完她的论文,很快那教授就带上她跟几名组员去往基地参观。
正好遇上当时唯一受孕成功的雌性喷火龙难产,应对方案匮乏。
若失误,不仅会失去一条龙,新得出的培育方案也将废弃。
情况危急,死马当活马医。
教授同意卡芙卡的提议,再由专业医师操刀,终于,龙妈妈“忆灵”成功诞下:
编号“11”、“12”、“13”三个小家伙。
卡芙卡因此顺利通过测试,留在基地“实习”,照顾火龙一家四口。
喂完肉,再测量,记录下它们的身体情况,卡芙卡才用起自己的午饭。
她快离开基地了,这一年来的观察与记录依然无法解答她心底的疑问。
员工食堂。
振动的手机撞上餐盘,造成轻微的声响。
卡芙卡拿起手机查看,是阮院长的语音消息。
熟悉的温柔嗓音。
“确定回来吗?我帮你找宿管安排入住。”
她昨晚入睡前把离开的想法告知阮梅——现任首都大学生命科学院院长。
[卡芙卡]:确定,麻烦您了。
三分钟后。
[阮院长]:好。
……行李收拾好。
再去瞧瞧小家伙们吧,卡芙卡走到玻璃窗外。
小火龙们还在睡梦中,忆灵醒着。
过去大多数时候都是龙妈妈在照看小龙,它是个称职的母亲,
卡芙卡与其对视,沉默微笑。
忆灵也平静地回看她,它好像知道这位悉心照顾它们一年的少女要离开,竟学着人类挥手一般缓慢抬两下翅膀。
见此,紫色长发的少女心内微动,轻手轻脚离去。
……
抵达车站,卡芙卡看手机时,院长突然发来安装包,她点开。
自动安装,页面多出个app。
点开,群名“看见笨蛋会死”(5)
呃…卡芙卡想退出。
“阮梅”将群名修改为“折戟岛讨论小组”,成功停住她按“退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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