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手背熨帖的暖意,符玄从法眼的剧痛中缓过神来。
她神色恹恹:“景元,我估摸着,是命不久矣了。”
对座的人并不回答她的话,只垂首不语。
符玄感觉肌肤快被手背传来的温度灼伤了,但她已无心力说出关心眼前人的话语。
无人可诉,但景元自己是大概明白的,听完符玄说的话,他惶惶然,如坠冰窖,仿佛回到了亲眼目睹着云上五骁分崩离析的那段时光。
他不信。
看面前女子已经恢复如初,景元松开了她的手。
“符卿这开玩笑的本事,快赶上青镞了。”
符玄的识海暂时恢复了清明。
“青镞是青镞,我是我,景元,你应当知本座从不会开这种玩笑。”
符玄眸子里带着认真,她看向景元。
后者并不与她对视,没了强颜欢笑的心情,有些落寞地把棋子下了出去。
“符卿,将军。”
具体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符玄勉强着仔细思索,变数该是一个月前开始的。
如今仅仅是回忆,她的脑袋都有些乏力了。
一个月前,她突然失去与额间法眼的联系,且每次试图感知,都感觉识海冰冷刺骨,锥心之痛。
太卜是太卜司的核心,如果没了测算的能力,罗浮可能不会出大乱子,但必定会民心不稳,旁生枝节。
这一月来,她一直努力装作无事发生,法眼虽厉害,但离了它,以她的能力,依旧能胜任太卜这个位置。
糟糕的是,渐渐连思考这个行为都让她剧痛无比。
整个太卜司她只将这件事透露只言片语给了绘星,她需要绘星帮忙测算她这一遭究竟是什么劫数。
绘星却说参不透,只叫她多往神策府去去,或有转机。
她便照做,趁机将所有异常说给了景元听。
景元暗地里配合她,亲自盘查了许久一个月前她测算过的所有事件,但到了如今,依旧没有头绪。
她这样的情况,估摸过不了多久,大脑便会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
那与死亡有何区别。
望着输掉的棋局,符玄恍若隔世。
以前她与景元对弈时是什么情况呢,他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测算之内。
如今,她却连与他平手的能力都失去了。
符玄认命了:“景元,若真有不测,我会在太卜这个位置上坚持到最后一息。”
闻言,对面的人收拾棋子的动作一顿,没有作声。
符玄接着说下去:
“……青雀或可担任下一任太卜,但她还需多历练,到时候,你可以前往玉阙求助,让他们派个厉害的先担任着……”
说完符玄内心一笑,在责任上,青雀之于她,约莫是自己之于他吧。
她起身告辞。
“绘星的法子,这段时间多些将军照拂了。”
她看见景元眼下已有乌青,作为长生种鲜见如此疲惫的脸色,可见他为自己操劳了多少,她不愿再这样劳烦他了。
几百年来,都是她为他的左膀右臂,如今,她又怎会甘愿做拖他后腿的那个呢。
殿中徒留沉默,两人无言而散。
或许到了真正绝望的地步,一些事情反而才会有转机。
与景元“不欢而别”后,符玄回到授事厅。
此时的太卜司内,除了值班换守的云骑军外,空无一人,她走到穷观阵面前,蓦然失去意识。
现实中,符玄的身旁,一位金发女子悄然出现,没有人察觉她的到来。
她一身金色长裙,额间与腰间皆是金色麦子形状的长条饰物环绕,眼眸确是翠绿色。
她伸出纤长的手,轻轻放在地面粉发少女的额头上。
幻境内,确切应该说是符玄刚晕倒,她意识就被拖进了这里。
她面前,是一位与现实一般无二的金发女人。
符玄自被拉进来,额间就传来熟悉的疼痛感,影响了她的视线。
她看不清金发女子的脸,在她眼里的,只有模糊的金色身影。
望着符玄有些狼狈的模样,金发女子笑出了声。
“太卜,你也有今天……”
很成熟的女声,带着丝幸灾乐祸。
听觉倒是不受影响,她这一席话将符玄弄的云里雾里。
这人,符玄毫无印象,可听着语气,却像是感叹报应不爽。
“你是谁?本座从未见过你。”
她闭上眼睛,幻境内,女子身上散发的金光有些刺眼。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是来救你的。我那不安分的属下背着我干了点坏事,我到如今才知道。
“这段时间,你受苦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竟天的徒儿,她无声呢喃。
之后,符玄意识回笼,但并未清醒。
她恍惚感觉到大股力量输到了自己体内,将一个月来堆积的寒意与苦痛尽数荡涤。
那女子没骗她,她真的是来救她的……
若真能恢复,她定要马上测算,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把始作俑者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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