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是被一阵彻骨的寒意惊醒的。眼皮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掀开一条缝。
入眼是灰蒙蒙的天,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后背传来的勒痛感让她瞬间清醒——双手被粗麻绳紧紧捆在身后,手腕处的皮肤已经被磨得通红,稍微动一下就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嘶...“她倒抽着凉气,喉咙干得像要冒烟,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浑身更是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
这感觉,就像是被扔进沙漠里晒了三天三夜,连骨头缝里都透着虚弱。不是说好了来养老的吗?
陈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意识里喊到:“小毛球,剧情呢?原主的记忆呢?这绑着是怎么回事,给个解释啊!”
脑海里很快响起一个略显机械的声音,带着点小委屈:“来了来了,宿主别急呀,我这就把记忆传给你。对了,我不叫小毛球,我是养老系统4074。”
“哦,那叫你七七吧,好记。”陈娇随口道。“这名字一点都不霸气,能换一个吗?”系统的声音透着抗拒。
“那叫毛毛?球球?四四?”陈娇故意逗它。“算了,还是叫七七吧。宿主,注意接收剧情,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话音刚落,陈娇就觉得太阳穴像是被人用锥子狠狠扎了一下,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蔓延开来。
但她只是皱了皱眉,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毕竟在她生命最后的那半年里,比这疼上十倍的头痛都成了家常便饭,这点疼,还真不算什么。
可等那些纷乱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进脑海,消化完所有信息后,陈娇只想对着老天骂一句脏话。
这哪是养老?这分明是地狱开局啊!还养什么老,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她穿到了一个历史上从没听过的朝代,不过既然是异世界,倒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这地方的穿着打扮看着有点像汉朝,街上的女人都裹得严严实实,领口紧得能勒出红印子,哪像唐朝那样,女子穿衣服都敢露出一截脖颈胸口,裙摆也敢裁得短些,透着股子自在劲儿。
她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庆国,而她的家,说出来都嫌绕——在都城西南方向的一个郡下面,郡下面有个小县城,县城旁边有个小镇子,镇子外头才是她住的小山村。家里穷得叮当响,三间土坯房,四面漏风,下雨的时候锅碗瓢盆都得拿出来接水。
原主不仅嫁了人,婆家还是个能吓退十里八乡的大家伙。夫君排行老五,上面有四个哥哥,下面还有个被爹娘宠上天的弟弟,至于姐姐妹妹,更是能凑成一桌麻将。
陈娇摸着下巴在心里嘀咕:这婆婆是真能生,怕不是把生孩子当任务完成了。这么一大家子,男丁多,在村里自然没人敢惹。
村里的妇人见了原主,总爱说些“你嫁得好”、“家里男人多就是硬气”之类的话,可只有原主自己知道,在这种家庭里过日子,比在针尖上跳舞还难。
兄弟多,爹娘的心思就难端平。老大是家里的顶梁柱,爹娘自然倚重;老幺是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偏偏她夫君是个不上不下的,性子又木讷得像块石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在爹娘面前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夫君不顶用,妯娌们就更没顾忌了。大嫂仗着自己是老大媳妇,总爱指使别人;二嫂嘴巴厉害,三句话就能把人噎得喘不过气;三嫂和四嫂抱团,俩人凑一起就爱嘀嘀咕咕说人闲话。
原主性子软,嘴又笨,三年下来,暗地里吃的亏能装一箩筐。结婚三年,原主好不容易生下个儿子,可孩子生下来就体弱,风一吹就感冒,药罐子从没离过手。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儿子,原主就像有了主心骨,日子再难,也盼着孩子能长大成人。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儿子三岁那年,庆国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地里的庄稼全枯死了,河沟里的水也见底了,他们所在的郡成了重灾区,颗粒无收。
没办法,一大家子只能收拾了点破衣烂衫,加入了逃荒的队伍。本来家里男丁多,在路上也没人敢欺负,只要跟着大部队走,总能找到个有水有粮的地方落脚。
可原主的儿子经不起折腾,没走几天就发起了高烧,小脸烧得通红,还一个劲地咳嗽,咳得像要把心肝都咳出来似的。
原主抱着儿子跪在婆婆面前,眼泪哭得像断了线的珠子,求着婆婆拿出点银子,让她带孩子进城看病。
可那时候,到处都是流民,城里的人怕流民带进去疫病,早就把城门关了,想进城?最少得五两银子打点守城的兵卒,再加上看病抓药,没有十两银子根本下不来。
十两银子啊!在那会儿,三两银子就能买个壮劳力,五两银子能买个年轻姑娘,十两银子,够他们一大家子省吃俭用活上半年了。
家里人看着孩子那张烧得发青的小脸,都觉得这孩子怕是活不成了,何必白花那个冤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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