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完成核心任务！”
系统088那前所未有的急切警告，如同最后的丧钟，在林暖暖一片混乱的脑海中敲响。最高风险等级，未知干扰项，认知偏差临界值……每一个词都像沉重的枷锁，将她推向悬崖边缘。
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利用他此刻可能出现的、因“主体意识”波动而产生的脆弱吗？包括在她身份可能已经暴露的危机下，进行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吗？
谢沉那句“替我们记得”如同魔咒，在她耳边回荡。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什么了！那不仅仅是试探，更像是一种……宣告。宣告她所有的伪装在他面前都可能形同虚设。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但在这极致的恐惧之下，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破釜沉舟的决绝，反而如同野火般燃烧起来。
没有退路了。要么完成任务，争取一线生机；要么，等着被他（或者那“未知干扰项”）彻底撕碎。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书房紧闭的门上。谢沉刚才拿着那个诡异的八音盒进去了，他此刻的情绪，定然也极不平静。这是危机，但或许……也是系统所说的“契机”？
夜色渐深，公寓里一片死寂。
林暖暖没有回房，她像一尊雕塑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黑暗中聆听着自己的心跳，等待着。她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或许并不存在，但她必须去创造的时机。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谢沉走了出来。他没有开灯，挺拔的身影在黑暗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林暖暖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浓重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疲惫与压抑。他没有看向客厅，径直朝着卧室方向走去，步伐似乎比平时沉重些许。
就是现在！
林暖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动作快得甚至带倒了一个靠枕。她几步走到玄关的开关处，“啪”一声轻响，打开了客厅中央那盏光线柔和的水晶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谢沉的脚步顿住。他缓缓转过身，看向站在灯光下的林暖暖，眉头不悦地蹙起，眼底是尚未散尽的阴郁和被打扰的烦躁。
“你还没睡？”他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和一丝不耐。
林暖暖没有回答。她只是站在那里，仰头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灯光在她眼中流转，映照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混杂着恐惧、决绝，以及一种豁出去的、近乎悲壮的勇气。
她朝他走了过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却很坚定。地毯吸收了脚步声，寂静中只有她越来越近的呼吸声。
谢沉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只是用那双深邃莫测的眸子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近，看着她眼中那复杂难辨的情绪。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询问，像是在等待，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终于，林暖暖在他面前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和淡淡的酒气，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冰冷的压迫感。
她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嘴唇微微颤抖，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先生，”她轻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您说过…有些伤口无法愈合。”
谢沉的眸光微动，没有说话。
林暖暖继续说着，像是在背诵一篇孤注一掷的台词：“您说…有些人注定活在黑暗里。”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这并非完全伪装。“可是…如果黑暗里，连一丝光都不允许存在…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半是试探，半是她此刻真实心境的写照。
谢沉的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他看着她眼中氤氲的水汽，看着她强装镇定却依旧泄露了脆弱的表情，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眼眶。
他依旧沉默着，但那冰冷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碎裂。
林暖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的勇气会耗尽，他的耐心也会告罄。
她闭上眼，心一横，踮起脚尖，朝着他那紧抿的、线条冷硬的薄唇，主动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生涩的、带着孤注一掷颤抖的吻。如同飞蛾扑火，带着绝望的温度。
在双唇相触的瞬间，林暖暖感觉到谢沉的身体猛地僵住！他周身的肌肉在刹那间绷紧，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那一瞬间条件反射般想要推开她的力道！
完了……赌输了吗？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水浇下。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狠狠推开，甚至迎来更可怕后果的下一秒，那僵持的、抗拒的力量，骤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强硬、更霸道、仿佛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终于爆发的疯狂力量，反客为主地攫取了她！
谢沉的手臂猛地圈住她的腰，将她狠狠地勒向自己，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低下头，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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