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办庆功宴,众人顿时兴奋不已——这分明是要发钱的信号。唯独刁黎明神色尴尬。他那点事就像层窗户纸,捅不捅破都颜面尽失。李亨利虽不计较,但若真挑明了,恐怕他性命难保。
李亨利站起身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我还没开口,你慌什么。跟了我这么多年,每月领薪水,拿分红,提拔你当下斗副手,连老板是什么人都没摸透。走吧。说完便率先向外走去。
众人勉强挤出笑容,络腮胡经过时拍了拍刁黎明肩膀笑道:别往心里去,哪个老板发工资时不是板着脸?人家供你吃穿用度,摆个脸色怎么了?看开点,该糊涂时就糊涂。
我听出胡子话里有话,似乎是在提醒刁黎明别跟老板对着干。小刁机灵,应该能领会其中深意。
发什么呆?喝酒去!胡子见他仍站在原地,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尊漆黑突兀的神像
不仅是湘西苗族的祭祀图腾
更是华夏神话中的战神象征
蚩尤威严永存,四方臣服
蚩尤颂歌
2015年3月,春节刚过,我们重新组队前往湖南花垣县蚩尤大峡谷。名义上是游玩,实则另有所图——这是揭开太阳神鸟之谜的最后一站。若能找到长生与巨神兵的秘密,或许就能让三叔复活,我也能永远告别古墓探险。
队伍折损严重,我甚至不敢告诉父亲梅生伯去世的消息,怕他难以接受反而坏事。这一切必须由我来承担,揭开重重迷雾。
东海和瘦货坚持要加入,如今我也想通了。既然他们明知风险仍要参与,那就是个人选择。都是被贫穷逼急的人,我也不好拒绝。
我们确实需要人手,更要保密。李亨利也没反对,权当是封口费吧。这世道,没有利益就换不来忠诚——无论是死心塌地的追随,还是保守秘密的承诺,抑或是仗义相助,都离不开金钱。这就是现实的无奈。
不付出真心怎能换来真心?没有投入何来回报?这点我很佩服李亨利,连吴敌这样老谋深算的人物都对他忠心耿耿,有目共睹。
凭借以往经验,加上眼镜家传的三法书,我们很快将壁画线索锁定在武陵山脉。但精确定位耗时良久,直到正月末才有所突破。
武陵山横跨鄂西南、湘西、黔南及重庆,涵盖四地文化,多属苗族自治县,深受巴蜀文化影响。广义上的武陵山实为山脉群,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花垣县蚩尤山,正是其支脉之一。
李亨利说,谈及武陵山,必提蚩尤。
古籍记载多受正统史观影响,对蚩尤多有贬抑之词,但历史文献中仍可寻见对其崇奉的蛛丝马迹。探究蚩尤与武陵的渊源,需先考究字真义。《史记·封禅书》载秦始皇三曰兵主,祠蚩尤;《高祖本纪》记刘邦起兵时祭蚩尤于沛庭;《管子·地数》亦言蚩尤受庐山之金而作五兵,足证蚩尤与兵戈战事渊源颇深。
蚩尤之威名流传千古,因其勇冠三军,麾下八十一将所向披靡。黄帝诛杀蚩尤引发天下动荡,足见其生前威势之盛。因其殒命而叛乱的部族遍布四方,黄帝不得已画像立祠,追认其神位,方得平息众怒。
蚩尤精于铸兵之术,被秦皇汉武等 ** 将相尊为。武陵之暗含刚猛之意,多指军事武备;则为陵寝之意。湘西民间世代相传的传说,正与蚩尤形象契合。
武陵得名必与军事或英武之人相关,即武神之陵。史上配享此等尊荣者,除西楚霸王项羽外,唯蚩尤一人而已。
三月春寒未消,下车时凉意袭人。步入峡谷却如临桃源,温润气候令人神清气爽,与寻常山区的料峭寒意迥异。
同行九人:我、张弦、吴敌、瘦货、东海、眼镜、李亨利、雷明及刁黎明。得李亨利资助,装备一应俱全。拖着大包小包入住旅舍,众人皆疲惫不堪。
简单用餐后,人脉通达的吴敌通过李亨利的商业关系,重金聘请当地苗人叶添龙为向导,谎称是自费亲友旅行团。
在叶叔带领下,我们从县城打车进山。晨光熹微中,远望一座形似披甲武士的青山横卧云端。叶叔告知此即蚩尤山,苗语称棺材山。
叶叔还带着两个徒弟阿南、阿炳。初见蚩尤山令我讶异——目标墓穴竟与现代都市近在咫尺,反差之强烈令人称奇。
山中有古寨名金龙村,居民多龙、张二姓。龙姓乃蚩尤后裔,张姓为汉化苗人。寨中保留着传统苗家吊脚楼,素有悬崖苗寨云中金龙美誉。叶叔却透露:原名跟龙村,因先祖见峡谷中有金龙游弋,追踪至大龙洞而得名,后为旅游开发更名。
村寨对面是数百米深的悬崖,崖底即蚩尤大峡谷。山径杂草丛生,无人处荆棘密布。幸有栈道可行,否则举步维艰。
叶叔沿途讲述风物传说,提及吕洞山时,东海好奇插问:可是八仙中的吕洞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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