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警告令我无暇多想,跟着众人向外冲去。此时血池突然水花四溅,张弦破水而出。他浑身浴血,手握霜锋剑,束紧的长发宛如历经杀伐归来的侠客。
他抹去脸上血迹喊道:水底有东西!原来他是冒险打捞佩剑。我急忙提醒:别管水下了,不化骨就在你面前!
张弦甩掉血水,闻言大惊。他啐了一口,挥剑直取不化骨,却被对方一拳击飞霜锋。首次见他失手,我不禁怔住。想到张弦多次救我,此刻决不能退缩。
但不化骨犹如骷髅傀儡,凶戾目光中蕴藏着王善对世间最恶毒的诅咒。那恐怖的威压令我寸步难移,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我终于明白什么叫身体背叛意志——内心怒火中烧,双腿却如灌铅般沉重。
情急之下我向络腮胡求救。刁黎明在远处讥讽:张小哥才危险,你鬼叫什么?见我确实无法动弹,他又说这是我自己吓的。这风凉话让我暗骂不已,却见络腮胡同样步履蹒跚,像腿麻似地艰难挪动。
所有人都惊呆了,脸上的表情显示他们终于明白我是真的无法动弹。
络腮胡显然也中了不化骨的招,看来我们今天是没戏唱了,明天怕是要搭灵堂。李亨利见状不得不折返,他倒是与众不同,没被不化骨的精神控制困住,但也不敢再靠近,停在离我四五米外干瞪眼。
张弦那把青铜合金古剑被不化骨击飞后落在我附近,可我连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四肢像瘫痪了一样。我看见张弦朝我奔来,速度却越来越慢,跑了十几步后只能快步走,最后连走路都变得迟缓,仿佛在对抗无形的阻力。
到最后他简直是在一寸寸挪动,整张脸憋得通红,动作扭曲得像电影慢镜头,艰难地向 ** 近。而我完全无法动弹,这具身体好像不属于我。
恐惧化作冷汗浸透全身。力量仿佛被锁在躯壳里,丝毫传递不到四肢。我拼命挣扎却只换来满身大汗,像被人泼了盆冷水,整个人虚脱无力。
我默默注视着张弦,所有人都在看他。他的每一小步对我们而言都是巨大进展。短短六米距离如同万里长征,我从未如此既期待又害怕,生怕他像络腮胡和李亨利那样止步不前。
我在心里呐喊:再加把劲啊,只剩五米了!张弦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继续艰难前行:四米、三米......
不化骨缓缓逼近,深陷的眼窝淌着血泪,裂开的嘴角渗出血丝,猩红的眼珠像淬毒的利剑,仿佛要将所有人千刀万剐,让世人尝尝祂在青铜门上承受的千年苦难。
王善原以为能在第二道门里获得解脱,结束漫长的酷刑。谁知所谓长生极乐竟是变成不化骨。他与时间赛跑,一代代如飞蛾扑火,最终仍选择献祭自己,只为那渺茫的希望。
祂败给了命运。
此刻的恨意该有多深?光是想象就让我后颈发凉,却无处可逃。
我想抬手揉揉后颈取暖,可手臂像不是自己的,最多只能微微屈伸手指。这种束缚让我恐惧得想哭,仿佛回到幼时那般弱小无助。
张弦突然狠咬嘴唇,嘴角溢出血丝,猛地冲刺而来。我没想到他还能爆发出这样的意志力,心中狂喜。但就像火焰最后的跳动,在距离一米处他的手刚伸出就僵住了,如同将熄的火星骤然暗淡。
他浑身湿透地望着我,那眼神令人心碎。我沉溺在恐惧与悲伤中,他的眼睛仿佛在说:对不起,我尽力了。
吴敌突然大吼一声:“**巴子,不就是副骨头架子嘛,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我闻声望去,只见他闭着眼睛猛冲过来,竟一下子超过了李亨利。我暗想:**这样也行?难道不看它就不会中招?
但我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吴敌的身体仍在向前滑行,那根本不是奔跑,而是被惯性带着往前溜。
他早已动弹不得,但冲刺的余力又将他推出两米多远,整个人诡异地僵在原地,随后失去平衡,“砰”地摔了个狗吃屎。额头、鼻子和嘴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可他还保持着摔倒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都疼。
眼镜吓得魂飞魄散,早和刁黎明逃出游殿,躲在最外层的拱门后偷瞄。梅生伯胆子稍大,或许是放心不下我,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急得直打转。
我心里一阵愧疚,既希望他们赶紧逃命——我们横竖没救了,何必再搭上几条人命?可心底又隐隐盼着他们能想出办法,谁愿意就这么等死呢?
绝望笼罩下,众人束手无策,不化骨离我和张弦越来越近。这时拱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我心头一紧:该不会是巨神兵又来了?那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敲击声持续不到一分钟就停了,我既忐忑又莫名兴奋——虽然自己都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眼镜和刁黎明突然冲进拱门,远远朝不化骨扔碎砖块。我哭笑不得,这种小把戏能顶什么用?可心底的希望却再次被点燃。
我拼命祈祷砖块能奏效——必须奏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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