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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无心相争，早在最初就该将九彩龙珠让予我，你我之间也不至于生出这般纠葛。”
天涯道人毫不避讳地挑明两人积怨，实则是逍遥学者先撕破了那层伪装。若非如此，他们尚能维持表面和睦，甚至联手对抗顾飞——尽管二人合力也难敌其锋芒。
此刻所有伪装尽数剥落，他们内斗之激烈，竟胜过与顾飞的对峙。
顾飞见状正欲开口，却见天涯道人猝然发难！寒光闪过，逍遥学者已喉间溅血。
这书生惯来自负。虽知羽化真仙与顾飞皆强于己，却笃定能稳压天涯道人一头。故而在对方面前全无防备，即便暴露命门亦浑不在意。
“知晓我弱点又如何？”他素来这般作想，“凭你这点微末道行……”
怎料盛怒之下，天涯道人竟真敢暴起**！
逍遥学者踉跄后退，脏腑撕裂的剧痛席卷全身。鲜血自唇角溢出时，他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杀了我…”他染血的牙齿绽开讥诮弧度，“你拿什么对付顾飞？痴人…咳咳…你我本该……”
未尽之言随瞳孔涣散戛然而止。直至生机断绝的刹那，他仍不懂为何对方宁可成全死敌，也要执意取他性命。
众人本应联手对抗强敌。
可惜天涯道人未能察觉这一点，竟在紧要关头反手袭击同伴。
局势至此已无挽回余地。
听闻此言，天涯道人才惊觉自己铸下大错。
他心中懊悔不已。
早该以更明智的方式处理此事。
却偏偏在关键时刻乱了方寸。
如今木已成舟，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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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学者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气绝身亡。
想必他心有不甘，毕竟尚有未竟之事。
毕生所求亦尽数落空。
然生死无常，瞬息而至，他只能接受这般结局。
天涯道人艰难地将目光转向顾飞。方才那幕景象，确实令顾飞颇感意外。
天涯道人的抉择着实愚不可及。
但凡稍有理智，断不会行此下策。
可惜他终究欠缺这份清明。
倒也因此省去不少麻烦。
方才阁下手起刀落，当真利落。想必你那同伴至死都未料到会遭此戕害。这出好戏，实在精彩！
顾飞抚掌轻笑。二人方才的表演确实妙趣横生，能得见此番景象，也算一桩乐事。
见顾飞这般作态，天涯道人面色愈发阴沉。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出言相讥！
他冷声回应。此刻放弃逃亡，只因深知在顾飞手下绝无生机。
顾飞微微颔首。既然对方已有觉悟，倒也省得他再多费周章。
先前留其性命是为保全羽化真仙颜面，如今已无此必要。
且说当下光景，顾飞若要取其性命原非难事。横竖此事做得隐秘，既不会牵连自身，亦无碍羽化真仙的大计。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顾飞出手干脆利落，天涯道人尚未回神，已被制住。那封印之术施展开来，竟比预想更为轻省——原本顾飞修为就在天涯之上，如今又得九彩龙珠加持，功力更胜从前。
收拾这老道，直如探囊取物。
事了拂衣去时，天涯道人连半句话都未能留下。虽不免满腔愤懑，却也只能认命。痛楚虽是锥心，倒也想得通透。
（楔子）
***
这边封印方成，那厢便生变故。顾飞离去未几，凌空仙子竟翩然而至。但见她素手轻扬，天涯道人身上禁制登时瓦解。
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便已心照不宣。
凌空需借天涯之力，天涯更要仰仗凌空神通。能得助力雪恨，于天涯道人而言实乃意外之喜——自被顾飞**那刻起，满腔怨毒便如附骨之疽。虽日夜图谋脱困，终究力有未逮。
幸而天不绝人。
既结同盟，首要之事自是寻那顾飞晦气。此时追去，尚能及锋而试。途中天涯道人将顾飞形貌本事细细道来，凌空仙子听得入神，暗忖必是个鹤发童颜的老怪物。
待到真个相见，却见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凌空仙子修行千百载，尘心久寂，此刻竟觉胸腔里那颗道心突突乱跳起来。
顾飞瞧见凌空仙子与天涯道人联袂而至，不由得眉头微蹙。这天涯道人当真阴魂不散，着实令人心烦。
此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方才明明已将此獠封禁，未料想转瞬之间对方竟能破封而出——想必是那凌空仙子从中作梗。单凭天涯道人这点微末道行，纵使再苦修数十寒暑，也绝无可能自行冲破封印。
思及此处，顾飞暗自狐疑：这凌空仙子与天涯道人究竟有何勾连？自己与凌空仙子素昧平生，她为何平白无故要助这天涯老道？
正思量间，顾飞抬眼望向凌空仙子，恰与对方四目相对。这一望之下，却教他心头突生异样——那目光中非但毫无敌意，反倒透着几分似水柔情。
顾飞顿觉怪异莫名，甚至暗自回想：莫非往昔曾负过这位仙子？旋即又自嘲般摇头——自己绝非那等轻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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