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再找个懂行的总监或者副总来制衡一下梁秋实,可惜……放眼望去,方、娄两家能用的人才库里,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既懂船运业务、又信得过的人了。
专业的事情,终究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既然无人可用,索性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大不了……日后多花点心思,把财务和法务这两道“紧箍咒”给牢牢攥在手里就是了。
趁着办公室空旷无人,两人便在落地窗前,就着维多利亚港的无敌海景,开始讨论起公司未来的运营方向。
方源这个门外汉,最初的想法很简单粗暴——砸钱买船,越多越好,越大越好!
然后,凭借着娄家和自己未来可能搭上的官方关系,直接跟香江本地乃至东南亚、全世界的工厂、贸易商谈合作,帮他们运货,赚取运费差价。
在他看来,这不就是船运公司最基本的盈利模式吗?
然而,梁秋实听完,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方老板,恕我直言,您这个想法……风险太大了。”
他耐心地解释道:
“航运这个行当,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市场波动、天气海况、国际局势、港口罢工……
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能导致巨大的亏损,甚至船毁人亡。”
“尤其是,”他看了一眼方源:
“您未来三年都不在香江坐镇,万一遇到紧急情况,需要临时调整航线、处理纠纷,谁来拍板?
谁能担这个责任?”
见方源皱起了眉头,梁秋实适时地抛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方案。
他以香江航运界的两位“老前辈”——包玉刚和董浩云为例,向方源详细阐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经营模式。
“包先生的路子,稳。”
梁秋实伸出一根手指:
“他买船,但不自己跑运输。
而是把船,以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长约,‘光船’或者‘期租’给其他有实力的大型船务公司或者企业。
租家按月支付固定的租金,船的运营、维护、保险都由租家负责。
包先生自己呢,就当个‘船东’,旱涝保收,坐等收钱。”
他举了个例子:“就说五五那年,包先生刚成立环球航运,买下第一艘船‘金安号’,转手就以长期租约的方式,租给了脚盆鸡的一家船舶公司,专门负责从身毒拉煤炭到脚盆鸡。
风险全由脚盆鸡那边承担,他自己稳赚不赔。”
“这样做的好处,是风险极低,现金流稳定。
缺点嘛……就是利润率相对也低一些,赚的是个稳当钱。”
“而董先生的路子,则要‘野’得多。”
梁秋实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董先生旗下,既有跑长租的船,也有大量的船是采用短租、航次期租,甚至干脆自营的方式在跑。
哪里运费高,他就往哪里钻;
哪条航线热,他就往哪里挤。”
“好处,自然是利润惊人,抓住一波行情,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缺点嘛……风险也同样巨大。
一旦市场逆转,或者遇到意外,亏损起来也是天文数字。
非常考验经营者的眼光、魄力和……运气。”
梁秋实看着方源,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以我们公司目前的状况,尤其是方老板您未来几年不在香江坐镇的情况,我个人建议,可以采取一种折中的方式。”
“咱们原计划,不是要先期投入五百万美金,购入十艘左右的二手万吨货轮吗?”
“我的想法是,将其中吨位较大(比如超过万吨)的几艘主力货轮,以长期租约的方式,租给像怡和、太古这样信誉良好、实力雄厚的大洋行。
用这部分稳定的租金收入,来覆盖我们日常的运营成本和银行利息,保证公司能先生存下来。”
“剩下那些吨位较小(万吨以下)的货轮,则可以留作自用。
一来,可以承接香江本地厂商的短途运输业务,比如跑一跑南洋、脚盆鸡、南棒这些航线,周期短,回款快,利润也相对可观。
二来,也算是为我们自己,积累运营经验,培养核心团队。”
听着梁秋实这番条理清晰、逻辑缜密的分析,方源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满意笑容。
虽然……他压根就没听懂多少。
什么光船期租、航次期租,什么吨位、航线……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英明”的决策。
“就按梁经理说的办!”
方源大手一挥,直接拍板,“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相信梁经理的判断!”
梁秋实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
这位年轻的方老板,虽然看着不着调,但在用人方面,这份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的信任与放权,却足以让任何一个有抱负的职业经理人,为之倾心效命。
方源心里想的却是:爱咋咋地,反正公司的钱袋子牢牢攥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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